“你先起來……”時安掙了兩下,沒掙開,又不敢動作太大,萬一腦袋上縫合的傷口裂開來了呢!
“別動。”男人低沉的聲音自後傳到時安的耳中。
怎麼說他的聲音呢,疲憊中帶著倦意,低沉中帶著性感。
總之,時安感覺這個男人不太對勁。
雖然這些天吵吵鬧鬧,見面就面紅耳赤,但是畢竟兩年的朝夕相處,時安能夠感覺出這個男人現在低沉的情緒。
“你怎麼了?”下意識的,時安覆上了陸南望放在她腰間的手,他手上的溫度冰涼,時安捂了許久,才暖和過來。
可這明明是六月的天,他冷什麼?
身後的人並未回答時安。
“叔,你到底怎麼了?”時安想要轉過身去,卻因為男人力道太大,沒能成功,被他扣在懷中。
“沒事,就想抱抱你。”他像是累極了,埋頭在時安的脖頸處,薄唇輕輕地掃過時安頸邊細滑的肌膚。
時安真不敢動了,男人這樣的動作讓時安生怕下一秒他會有別的動作。
“我剛才回望園了,和盛淺予簽離婚協議去了。”
良久,在時安以為陸南望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間跟時安說了這麼一句話。
離婚協議?
他還真的和盛淺予離婚去了?
這個訊息對時安來說無疑是震驚的,比他現在出現在她的病床上摟著她這件事,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之間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時安不覺得陸南望是個會為了一己私慾而和盛淺予離婚,給不了孩子一個完整家庭的男人。
也正因為瞭解,所以時安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這個男人搶回來。
她哪裡來的勝算?
“但是遇到點麻煩,估計得走法院才能解決。時安,我知道我這麼說很自私,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和那個男人離婚,嗯?”陸南望的這句話帶給時安的驚訝程度完全不亞於他說和盛淺予正在走離婚程式這句話。
時安在陸南望的懷中,聽著他的話,好半響沒有回應他。
“你不答應?”那麼自信的男人這時候開口,語氣中全是不確定和不自信。
他是該不自信的,先前時安斬釘截鐵地和他說,她不會為了他和梁天琛離婚。
“所以,我成功地破壞了你和盛淺予的婚姻,對嗎?”時安聲音很輕,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好像自己真的成了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就算你沒回來,我知道那件事,也會和她離婚。”
“什麼事?”時安問,能有什麼可以讓陸南望不在乎陸念衾在單親家庭中生活,執意要和盛淺予離婚?
時安只覺得抱著自己的手臂,僵了一下,而後,低沉的聲音傳入時安的耳中:“念衾被綁架的事情,是她指使她弟弟做的。”
“讓自己的弟弟綁架自己的兒子?她是不是病得不輕?”如果說這就是陸南望要和盛淺予離婚的理由,那麼時安完全相信。
陸南望緊了緊懷中的人,道:“嗯,她病得不輕。”
黑暗中,男人帶著倦意的聲音傳入時安的耳中。
夜,靜謐。男人的呼吸,沉穩。
可時安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