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有什麼能力,和一個掌控著陸氏,掌控著千億資産的公司的男人抗衡。
在陸南望面前,時安覺得自己猶如一直螻蟻,憑藉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而來的勇氣,和他抗爭到現在。
然後,當所有的力氣用光之後,她蹲在地上。
心被掏空了,力氣被抽幹了,大腦一片空白。
她雙手掩面,腦海中全是剛才和陸南望你一言我一語的畫面,而讓她複述剛才說過的話,她一句都想不起來。
胡不歸上來的時候,就看到時安蹲坐在一地的照片之中,剛才陸南望下去的時候,臉色極為難看,什麼話都沒說就開車走了。
他不放心,馬上上來看,果然看到時安渾身無力地蹲坐在地上。
“時……時安,這是怎麼了?”胡不歸粗粗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照片,看到打扮明豔的盛淺予和一個年輕男人摟著在跳舞,真是辣眼睛。
時安半響才從慌神當中回過來,看到胡不歸的時候怔了幾秒鐘,才想起來正事兒。
這些照片不能被人給看到。
她搖搖頭,連忙起身將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撿起來。
她不說話,只是埋頭撿那些照片,照片上盛淺予和那個小鮮肉對視而笑的模樣,還真是刺眼。
陸南望是看了盛淺予和別的男人笑得那麼開心,所以才那麼生氣的,是嗎?既然他那麼在乎她,結婚了又何必分居?
想要為五年前背叛她的事情贖罪嗎?
時安將所有的照片都撿了起來,一股腦地塞進了檔案袋裡面。
“胡叔,有打火機嗎?”時安低著頭開口,不想讓胡不歸看到她發紅的眼眶。
胡不歸馬上拿了打火機給時安,她想一把火燒了這檔案袋裡面的東西,但二樓木製傢俱居多,怕著火。
“到樓下去,燒個幹淨。”
“謝謝胡叔。”
一樓天井,時安將檔案袋點燃之後,丟進了鐵桶之中。
火光在夜色之中像是一條火龍一樣,有著要吞噬一切黑暗的雄心。她沒想過威脅陸南望,從來沒想過。
就像五年前一樣,他寧願相信盛淺予懷的孩子是他的,也不願意相信靜清白的身子給他的時安同樣懷了他的孩子。
他把所有的理智都給了盛淺予,卻把所有的苛責和憤怒,都給了時安。
時安看著兇猛的火焰,輕輕開口,“胡叔,叔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這是一個所有女人都喜歡追問的問題,免不了俗。
時安不覺得她有多脫塵絕俗,在陸南望為了盛淺予差點要打她的時候,她又一次懷疑,那兩年的朝夕相處不過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