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上的時安根本沒看到陸南望和傅行止兩人攝人的目光,她想了許久,才開口問道:“陸南謹怎麼了?”
“就你走的第二天出的事兒,也算是飛來橫禍。去陸氏珠寶取首飾的時候,被持槍搶匪一槍爆了頭,被送到醫院之後失血休克,取出子彈之後就沒有醒過來。”傅行止像是在說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最後補充道,“程瀟等了他五年。”
“怎麼……”時安心頭忽然間像是堵住了一樣,她對陸南謹的印象還挺深的,英俊瀟灑,風趣幽默。經常給時安他們公司藝人的演唱會門票什麼的,就是這樣一個好人,竟然遭到飛來橫禍?
“人有禍兮旦福,你也別太傷心,看開了就好。”
傅行止大概不太明白時安現在的心情,她也沒有再和他談論什麼,心裡很壓抑。
路過步行街,時安讓傅行止將車子停在路邊。
“我還有點事情,等結束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時安已經解開安全帶,要走的心留不住。
“時安,”傅行止叫住時安,“有什麼事你還是可以找我幫忙,只要是你的事情,我……”
“行止,以後我不會再麻煩你了,你是陸錦瑟的未婚夫,先前我們又是那樣的關系,就應該避嫌。我這麼說可能會讓你不高興,但是錦瑟真的很喜歡你。”說完,時安解開安全帶,下車隱入行人之中。
很快,傅行止就看不到時安的背影。
在他失神的時候,一通電話響了起來,他沒看來電就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暴躁的聲音:
“傅行止你他媽趕緊給老子滾回來!”
……
今天挺晚了,時安不知道這時候去警局能不能拿到手機,幹脆去手機店裡面買一個,她自己的手機本來就摔壞了。
快速地買了個手機和手機卡,連上手機店的ifi時安就給蘭姐發了微信好友申請,遲遲沒有透過,估計在忙。
手機卡是剛買的,還不能打國際長途,手機店裡面的人也沒有開通國際長途,時安只得想著回酒店借同事的手機。
從商場出來,時安等著穿過人行道,走上斑馬線的時候忽然間注意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
她四下看了眼,看到停在斑馬線後的一輛黑色賓士g65,霸氣外露的車型外加坐在駕駛座上面色沉冷的男人,也難怪時安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要說冤家路窄,恐怕說的就是時安和陸南望,在馬路上都能遇到。
她站在斑馬線上,看著駕駛座上的陸南望,不斷地有行人從她和車子之間穿過,唯獨她怔怔的站在原地。
男人坐在車內,單手搭在車窗上,淡漠地看著斑馬線上平靜的女人。
直到——
“嘀嘀嘀——”陸南望車後的車子不耐地摁著喇叭,提醒著綠燈到了。
雙向六條車道,只有陸南望這一條車道還停著不動,時安看著前後都是車,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
陸南望到底是抬手,摁在了喇叭上,g65的喇叭似乎比別的車子的喇叭更刺耳一些,瞬間將時安的思緒拉回來。
她茫然地看著川流不息的車子,進退兩難。
陸南望後面的車子借旁邊的車道超過他的車,看到了站在斑馬線上擾亂交通的時安,開啟車窗罵道:有毛病啊你!
短短的六十秒,她竟然覺得過了六十年一樣,直到人行道的綠燈亮了起來,行人重新穿梭在斑馬線上,時安趕緊隨著行人,消失在陸南望的視線之中。
車內的陸南望依舊維持著剛才冷淡的表情,殊不知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青筋畢露,等到下一個綠燈到來的時候,他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飛快地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