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這又是個什麼符號?
啊,這樣用啥意思?
麥陽春懵懵看著筆記上的題目,再使勁兒鑽研解題思路,腦子都快絞成漿糊了,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他潛心思考的時候,有人往這邊走來,腳步聲淩亂,分明不止一人。
“學長,考試範圍你能給我大致劃分一下嗎,我覺得我的知識點還是太淩亂了……”
“嗯。月考而已,題型偏向簡單,不用緊張。”
“我不是很有把握,來了一中才發現身邊多的是優秀的人……誒,好像位置被佔了,不然我們換——陽陽?”
聽到白雪的聲音,麥陽春高興地抬起頭,牙齒還咬著筆頭,“寶貝兒。”
白雪笑,揶揄地問:“怎麼啦,突然這麼自覺地學習?受到什麼打擊了?”
“我——”麥陽春剛要嘟囔,就看見白雪身後不遠處那人,一下子黑了臉,也不說話就低下了頭。
“……怎麼了?”白雪順著他剛才的目光看過去,心下明瞭,小聲哄他:“別不開心呀,學長只是來幫我複習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想看見他。”他說話完全沒控制音量,足夠那人聽得一清二楚。
“別鬧脾氣。”白雪嘆道,“陽陽,你不知道嗎?”
麥陽春完全不好奇地問:“什麼?”
“你的位置,是學長的。”白雪猶豫地低聲告知。
麥陽春一下子不高興了,語氣頗為不爽地質問:“誰規定的,這張桌子上沒寫他名字。”
“這是公認的,因為他一直坐這個位置沒變過,就沒人搶這個座位了。”
麥陽春站起來,冷聲說:“那我走。”便作勢要離開。
他實在不想和江新桐這個人有什麼交集,一個眼神、一句話、一次肢體接觸都不行。
真討厭。
白雪拉住他,柔聲細語:“別啊,陽陽。一起複習,好不好?你老誤會我,我也難受,不然你幹脆留下來監督我得了。”
“我換張桌子,和他一起我膈應。”麥陽春面無表情。他沒有要求白雪和他一起,他心裡清楚,白雪是要正經複習的,他幫不到忙就算了,可能還要請教白雪一大堆問題,耽誤人家,幫倒忙。
白雪松開了手。他路過江新桐旁邊的時候,毫不客氣地抬了眼皮,目光直截了當地盯向江新桐的臉——嘴角青了一塊兒,如果無視對方似笑非笑從容不迫的神情,麥陽春心裡還是暗爽的,甚至還憋不住地揚起幾分笑意。
江新桐當然捕捉到了他一瞬即逝的勾起的唇角,但也什麼都沒說,拉著椅子靠牆坐下了。
麥陽春選了他們旁邊的座位,因為江新桐坐在死角,怎麼都能看到他的臉。麥陽春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自己眼瞎,專心致志地看起自己的筆記來。
不遠處的交談聲斷斷續續,又輕又低,他聽不清楚。麥陽春看著自己看不懂的筆記,打了幾個哈欠,昏昏欲睡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交談聲漸漸消失,麥陽春終於要陷入睡眠,就感覺胳膊底下的書被人抽出去一截。他猛地驚醒,錯愕又茫然地盯著眼前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