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也有些提不起精神的意思。
三房周氏倒是上竄下跳的厲害,誰知道溫瓊非那個不長進的,忽然被一家賭坊堵上了門,竟然欠了賭坊四千多兩銀子。
最終是夫妻兩個跪在怡安居門口,求著老太太幫忙,辛媽媽拿了老太太的首飾出來,讓他們夫妻拿去當了填的債。
這些事兒都是明晃晃地發生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的,周氏就是臉皮再厚,這個時候也都夾著尾巴躲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出門了。
喬玉言就更不用說了,基本上就是跟文氏偶有來往,或者出門去孃家坐坐。
其餘的時候,就是每日裡打發丫鬟到怡安居裡去問安。
就是文氏都不由得感嘆,今年過年,竟差不多能趕得上去年。
喬玉言重生回來這是第二次過年,兩次都冷冷清清的,著實也有些心情鬱悶。
更何況,兩次都沒能在自己親近的人身邊。
去年被關在那小院子裡自不必說,溫停淵不在身邊,父母也不在。
今年溫停淵又有任務在身,人在南直隸,她也是出嫁女,自然也不可能回伯府過年。
就是七夕,都已經出嫁去了,前幾天倒是過來一趟,梳著婦人的發髻,眼角眉梢多了些成熟的風韻,從小兩口之間的小動作裡倒是看得出來,夫妻倆感情應當還算不錯。
品蘭似乎是看出了喬玉言心裡的落寞,便笑著端了彩紙過來,“姑娘,聽說從前在江州過年的時候,都是要剪綵紙的,奴婢也不會,想來王嬤嬤應該會,咱們來剪綵紙玩吧!過年,咱們院子裡也該熱鬧熱鬧才是。”
喬玉言從百無聊賴中回過神,這才發現其他人也都在偷偷地打量自己,心裡便微微一暖。
這些伺候的人裡頭,還有好些親人都在天南地北,比起自己來,其實更是難以團圓。
眼下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就是她們喜怒哀樂的中心,她這般悶悶不樂,也帶累得下邊兒的人過不好年。
因而便也打起精神,捧場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別說嬤嬤了,就是我也是會的,雖然我針線活兒不好,你們也都偷偷地說我手笨,今兒可要叫你們見識見識我手巧的一面。”
果然,聽到她這般說,眾人都開心起來。
王嬤嬤幹脆攏了兩個火盆,又將厚厚的簾子放下了,也不管一等的二等的,全部都攏到一起熱鬧。
喬玉言雖然說得那般豪言壯語,可真到剪起來,比品蘭也好不到哪兒去,於是又被眾人嘲笑了一番。
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倒是覺得氣氛好了許多。
偏巧文氏又過來看她,又將她也一起拉了進來。
她們一向關繫好,且文氏也知道喬玉言這院子裡的人都管得好,又都是女子,也沒有太多的顧忌,竟一起參與進來了。
除了剛開始的幾個剪得不好,後頭的竟然比喬玉言的還要精妙些。
這才是天生手巧的人。
這般熱熱鬧鬧著實讓陶然軒的氣氛好了許多,卻也礙了其他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