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故意道:“你就不能記憶不要那麼清楚?好歹讓我裝一會兒!”
溫停淵到了這裡,好像也變得比在京城輕鬆了許多,竟搖了搖頭道:“你調皮搗蛋的能力實在是太強,我沒有辦法不記得這般清楚。”
“而且我還記得你在你外祖母的壽宴上,看上了信州來的一位周老爺的公子,然後……”
“啊啊啊,你不許說!”喬玉言連忙就要去捂他的嘴,這件事情他不說起來,喬玉言根本就忘了個一幹二淨。
那才真的是年少時的無知和懵懂,只不過看到人家手裡的玉佛手比別人的更精緻些,知道他家是做玉器生意的,加上那男孩兒著實長得唇紅齒白惹人喜歡,她才跟表妹爭了起來。
最後鬧得兇了,竟然在徐老太太的屋子裡鬧起來,爭著要給那個男孩子做媳婦,這才四五歲的事兒,騙騙騙溫停淵那天還剛好在。
後來這件事情就一直被家裡人拿來取笑她和表妹,甚至因為這件事情,她和表妹兩個人還起了攀比之心。
也不知道聽哪一個親戚說起,女孩子家將來嫁人最重要的就是女紅針線,兩個傻丫頭就真的去偷大丫鬟的針,比賽誰做的荷包好。
結果不但把手指紮出了好些個血孔,還各自縫了個歪歪扭扭的四不像荷包。
若不是二舅母發現她們的小秘密,這一場針線比賽還不知道要比到什麼時候。
溫停淵一邊說,一邊躲避著喬玉言的捂嘴行為,兩個人打打鬧鬧沿著這條江堤往夕陽的方向跑。
一直到跑累了,幹脆就在一座橋上直接坐了下來。
喬玉言逆著夕陽看溫停淵的臉,看了沒一會兒,就要笑一笑,一直將溫停淵笑得莫名其妙起來,“你到底在笑什麼?”
“我在笑,若是我早知道將來的相公是你,當初我就不會賴在你床上不下來了,真是羞也羞死了。”
溫停淵聞言挑了挑眉,“難道不是早早地就佔好了位子麼?”
這話便說出了兩個人之間神奇的緣分,相視的兩個人便不由自主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大約是有夕陽的映襯,喬玉言覺得溫停淵的這張臉,怎麼看,都好像有一種命定之人的感覺,讓她生出一種,這輩子註定是由這樣的一張臉陪在自己的身邊。
連周身萬事萬物的存在感都削弱了,眼底就只能看得到彼此。
溫停淵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兩個人寂然對視,然後就只看得到對方眼裡越來越清晰的自己的倒影。
喬玉言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這個吻,在這個時候的發生,似乎一切都剛剛好。
他的呼吸越來越近了,喬玉言竟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就在她已經完全準備好了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響起,“嘖嘖嘖,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南方人竟民風這麼開放的嗎?嘆為觀止,嘆為觀止啊!”
喬玉言如同忽然被雷電擊中似的,連忙往後退開,然後就看到安郡王正雙手抱胸,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的樹枝上,那臉上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就算和溫停淵是夫妻兩個,喬玉言也覺得自己如今不算臉皮嫩,可被人當場抓到這種事情,到底和她一貫的所受的教養有沖突。
她的臉幾乎紅得快要滴血,只恨不能整個人都埋到溫停淵的懷裡去才行。
然後她就聽到了溫停淵比平時低沉得多的聲音,“你這是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