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不由苦著張臉,“嬤嬤,你可真是我的親嬤嬤,早上一碗藥,上午一盞燕窩,下午一盅乳酪,晚上還有一道安神湯,就是養豬也沒這麼規律的吧!”
“太太可不要任性,”王嬤嬤根本不由分說,“我前兒在外頭買東西的時候,正好碰上鄭家的嬤嬤,她說他們家姑娘就是這麼養著的,天天都是如此。
你瞧瞧外頭人怎麼說的,哎喲喲,直說那鄭家大姑娘就是入宮當娘娘的命嘞!咱也沒見過,據說上次她去古玩鋪子裡看東西,多少人擠著看呢!真叫一個風姿綽約。”
不過說著說著,王嬤嬤又搖頭道:“不過老奴倒是覺得這樣的話裡頭多少有些言過其實,而且老奴覺得,太太你的相貌,已經是世上難得的了,等下回老奴見著那鄭家姑娘,比一比就知道了。”
喬玉言不由“噗嗤”一笑,“嬤嬤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比這個做什麼!沒得叫人家笑話,更何況,我都已經嫁人了,爭那個虛名……”
說到這裡她忽然停下了話頭,品蘭和王嬤嬤都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沒事兒,就是想著鄭家果然是大戶人家,這麼多年沒有在京城,這一回來,就如此聲勢顯赫。”
王嬤嬤一直在江州生活,這些東西的見識反倒不如品蘭。
只聽品蘭道:“這樣的大戶人家便是離開京城,也只是一時的蟄伏,就好比這鄭家來說吧!他們族裡雖然離開了京城的官場,可世交故舊,同學弟子,多的是在朝為官的。
且他們十幾世累積的財富,想要做什麼做不得?這京城的地産就更不要說了,他們人不在京城,只派兩房下人看著打掃,等人來了,直接住現成的就是,旁人家如何比得?”
喬玉言只是笑,沒有應話。
心裡卻在琢磨鄭家的事情。
大啟男女之防甚嚴,一般的小姑娘家,基本上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要出門,也都由家中的長輩陪同才算得宜。
如鄭家這樣的家族更是如此。
於大戶人家來說,尚未出閣的姑娘在出閣之前就名聲在外,可未必算得上是件美事。
尤其是這名聲,還是貌美的名聲。
除非這本來就是鄭家在造勢。
如品蘭所言,鄭家這些年雖然人不在京城,可勢力並沒有收縮,他們這樣的人家,若是想要人為地製造點兒輿論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不由地就想起來崔敏。
當今聖上即位已經快一年了,七皇子的勢力雖然一直未除,可各方的監視與防守都做的十分嚴密,而朝中的勢力也在聖上的有意操弄之下,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可以說,聖上經過這自己大半年的心機與手段,基本上已經坐穩了皇位。
這難保就有些人生出了一些別的心思。
如今整個後宮就只有皇後一人,而皇帝已經將近不惑的年級,皇後也早過了三十,皇帝卻仍舊沒有一位子嗣。
充實後宮是不用說出口的實事。
那鄭家這位姑娘,是真的只是單單要入宮做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