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放心,既然我要當著你的面兒銷毀此物,便能保證這東西沒有第二份,更何況,方才你也瞧見了,這上頭還有人家按的手印呢!”
“你就沒有別的要求?”
“還有一個!”
喬玉言開了口,姚氏反倒舒出了一口氣,但立刻懸起了心,“是什麼?”
“府裡頭還有些魑魅魍魎在,我希望嬸嬸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我保保我娘肚子裡的胎。”
保胎自有大夫,與她什麼相幹?
姚氏心裡納悶兒,正要問,抬眼接觸到少女清澈的眼眸時,電光火石間,登時明白過來了,剛剛恢複的臉色,立刻又變得煞白。
喬玉言見著她臉上神色的變化,淡淡一笑,“既然嬸嬸能明白我的意思,那以後咱們就是再親不過的一家人了。”
她說完這話,七夕便捧了兩個盒子放在桌上。
“這是近日金銀樓裡才送進來的一套頭面和一整套的粉珠首飾,頭面給嬸嬸,另外那一套便是送給妹妹的,過兩日要去大相國寺,正好可以帶著。”
說完轉身便出了門,在院門口正巧碰上過來的喬玉容。
“你怎麼在我家?”
喬玉言感覺今日自己這個堂妹看到自己時的臉色有些奇怪,但兩個人一向關系一般,她自然不會多問,“有幾句話要跟嬸嬸說。”
喬玉容抿了抿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句話沒出口。
等喬玉言走了,便飛快地跑進姚氏的屋子,正要開口問,就看到姚氏的神色很是奇怪,似乎像是哭過了。
一旁的瑞獸香爐裡還有些煙飄出來,聞著是燒了紙的味道。
“這急匆匆的跑過來是做什麼?急出一頭的汗,哪裡有大家姑娘的樣子。”
看自己母親還能數落自己,喬玉容便放下了心,轉而便問:“喬玉言過來幹什麼?她如今不是忙得很嗎?”
“沒大沒小,那是你堂姐,怎麼還直呼其名了?”
喬玉容便瞪大了眼睛,“娘?”
她在私底下一直都是這樣稱呼喬玉言的啊!從前她娘可是什麼都沒有說過,怎麼忽然就揪起她這個來了?
又想到上午自家父親對自己說的話,心裡更是疑惑,“娘,爹爹向著她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向著她了?”
“你爹找你去做什麼?”姚氏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跟女兒說關於喬玉言的事兒,便轉過了話題。
喬玉容臉上的神色變幻莫定,心裡有些拿不定主意,磨磨蹭蹭地捱到了姚氏身邊,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將喬謂鵬說的話跟自己母親說了。
“什麼?那日地動……是她提醒的你爹?”
“嗯!不過爹爹說這事兒不能往外說,喬玉言……大姐姐她當時也不太確定,可是怕爹爹擔著責任,才大膽地跟爹爹提了,結果就……”
姚氏聽著女兒的話,心裡忖度了一番,目光又落到那邊還有點兒青煙出來的瑞獸香爐上。
地動那日,她甚至還起過歪心思。
那個高幾是被喬玉言擋下來的……
是不是,其實她真的做錯了?
“娘?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