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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兔子緊張的站在旭日神君的手心裡, 小爪子抓得緊緊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容水溪,看著他身上黑色的霧氣逐漸增加, 又逐漸減少。
容水溪平生性格淡漠, 甚至沒什麼太過於在乎的事情, 修道之人本就比凡人所求的甚少, 能讓他心中在乎幾分的也就只有容水豐和容水氏, 但也只是因為責任而已,他對於容水豐有教導, 但說不上多溺愛, 這輩子真正上了心的, 也不過是近些年裡養著的奶兔子。
對於奶兔子,他是溺愛的。
若是遇見奶兔子之前,有人誰說妖王大人會如此縱容一個人,大概這世上沒人會相信,但直到真的發生了, 才知道這世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容水溪的心魔無非就是容水氏的人或是修道之難,這些東西對於其他人而言, 或許難以渡過, 但對於容水溪而言, 不過轉眼破之,所以在一旁看著的人才會看到他身上黑氣增加,卻又很快的慢慢消失,而最後一縷黑氣裡, 容水溪看到了奶兔子。
心魔中的奶兔子是銀衣少女的模樣,抱住他的時候總喜歡用臉頰蹭著他的脖頸,大概是沒化形之前養成的習慣,她那麼小小一隻的時候,笑起來可愛得不得了,連旭日神君都忍不住總是想要偷偷的摸摸她,彷彿隨便一個動作就能叫人軟下心腸,但化形之後,在這心魔裡,容水溪看到的奶兔子又是另外的模樣。
銀衣的少女雖然眉目算不上多麼成熟,但卻與他平日裡看見的模樣不太一樣,她彎著眉眼,眼裡卻沒有笑意,只是微微昂著下巴,眉宇間冷漠得如同九天之上的玄光,高高在上,觸不可及,銀衣被風吹起,而她身後,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容水溪看著她,然後聽到她清脆冷漠的聲音響起,冰冷得沒有絲毫感情。
“黑暗,才是這個世界的正道。”
他知道自己在心魔裡,也知道眼前的銀衣少女不過是幻化出來的模樣,但那感覺實在太過於真實,彷彿就是現實中衍生出來的結局,更可況吞天本就如此,容水溪靜靜看著,然後那銀衣的少女微微拂袖,黑暗便淹沒了眼簾。
心魔中的她彷彿格外強大,容水溪甚至産生了一種無法抵抗的感覺,之覺得渾身冰冷,無法動彈,虛無縹緲之際,他聽到耳邊有模糊的聲音問道:“這便是你的結局,你······還願繼續嗎?”
那個聲音非常模糊,但不知為什麼容水溪卻聽得很清楚,而那個畫面異常清晰,他甚至知道,心魔本就是現實的延伸,心魔中的結局,未必不會出現。
但容水溪從始至終只是靜靜看著,眼中的目光一往無前。
那絲黑暗頃刻間破滅,化為一塊塊斑駁的痕跡掉落,容水溪微微閉了閉眼,眼前刺眼的光芒消失之後,出現的卻是熟悉的景象,妖王殿。
他看到自己半躺在榻上,身前有銀衣少女將身體埋入他的懷裡,臉頰在他頸邊蹭了蹭,他便聽到她軟糯的聲音,就像她還是奶兔子時細聲細氣的叫聲,叫人無法拒絕。
“容水溪,我喜歡你。”
少女眉眼間有彎彎的笑意,彷彿做了什麼極為開心的事情一樣,摟著他的脖子,緩緩撒嬌:“天道不在了,天庭也消失了,再也沒有人會傷害我們了,容水溪,我們成親吧,我要做你的妖後。”
容水溪看著她眉眼間的笑意,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一個‘好’字,那種溫暖不知世事的甜蜜,正是他想要給奶兔子的,寵著她護著她,希望她永遠都能這麼快樂。
但頓了頓,容水溪搖了搖頭。
“你不是她。”
心魔終究是心魔,就算心魔也是延伸自他記憶,那也不是同一個人,容水溪心中無比的冷靜。
眼前笑著的銀衣少女頓時露出傷心的神色,彷彿下一刻便要哭出來一般,而後一柄閃耀著雷光的劍刃刺穿了她的胸膛,血滴濺上了容水溪的臉頰。
他懷裡的少女臉色微微愣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身後是面色猙獰的天帝。
那襲銀衣慢慢萎頓在容水溪懷裡,他只聽到銀衣的少女閉上眼之前的最後那句話:“容水溪······你為什麼不救我······”
為什麼不救我······
幻境太過於真實,容水溪在心中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境,是心魔,但看到那襲銀衣染血,他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生出痛意,彷彿所見之事即將成真一般。
眼前的一切又開始破滅,或許是心魔已知這些幻境對容水溪無用,在這個環節破滅之後,容水溪身上最後一絲黑色霧氣便漸漸消去了,在旭日神君和奶兔子他們有些焦急的目光之下,容水溪從盤腿而坐的姿勢站了起來,面色平靜看向頭頂天空。
天空之上層層黑色的雲彙集在一起,這便是最後一道劫數,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