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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話不是虛情假意的試探, 也不是半真半假的語調, 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要他自立為王, 不必考慮其他任何事。
楚天明徒然睜大了眼睛, 心中浮起不安的情緒。
“陛下······”
他柔聲喚出, 卻不知女皇何意, 然而心中已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若是不必考慮女皇, 不必考慮東陌的皇室,那豈不是說······女皇話裡的意思彷彿在安排身後事一般, 讓他心驚不已, 甚至滿心惶恐。
“陛下, 陛下這是何意?臣只願為陛下驅使,陛下英明睿智,臣萬般不及,怎可代陛下行這掌管天下之職,還望陛下收回成命, 臣自當盡力而為,屆時依舊擁陛下為天下共主, 以延續我東陌的血脈。”
楚天明懷著心中的恐懼, 百般勸慰, 只希望她能收回成命,即便知道女皇所下決定難以更改,可他依舊希望女皇能更改這個命令,其實在他心裡, 就算東陌皇室不能再延續下去,即便東陌消失在歷史裡,可知道女皇還活著,否則即便寧君兮那卑鄙無恥的小人失了勢那又如何,他心中最為重要仍舊是那個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女子,而不是那些虛無的富貴榮華和身後名。
至少有一點在楚天明心中和寧君兮是一樣的,他只是想女皇可以活下去。
但顧央央看著他,眼眸明亮,雖然臉色蒼白也不損她絲毫風華,她眼裡有璀璨的光。
只是那光卻彷彿迴光返照一般,讓人心生不安。
大宮女卻是說的沒錯,心中鬱結有時比身體上所受的傷更能讓一個人衰弱下去。
楚天明看著她明亮眼眸,心中湧出無邊的苦意。
“陛下······”
他說的那麼多,然而女皇卻依舊是隻是那麼看著他,眼裡的意志沒有絲毫更改,他便知道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她心中想法,這場命運彷彿註定一般。
他甚至開始後悔,當初明知道寧君兮是個無恥小人,怎麼沒有直接一劍殺了,就算會因此得到女皇的厭惡,也好過現在看著她這樣躺在床榻之上,目光明亮,卻在燃盡生命。
女皇便這樣看著他,唇邊有淺淺的笑,最後伸出手來觸控他的臉頰。
只是剛剛觸及他的面板,女皇手一頓,便收了回去,只留下微不可感的溫度,彷彿幻覺一般,他聽見女皇便這樣看著他,緩緩的、輕輕的道:“我便只剩下你了······”
“陛下。”
楚天明眼眶有熱淚湧出,心中炙熱的感情幾乎要滿溢位身體,彷彿又想起初見女皇的那一天,還是皇女的女皇自都城街上打馬而過,明媚笑顏間回首一顧,那般鮮衣怒馬,風姿絕代的模樣,只那一眼,他便已無處可逃。
心中苦澀融合著滿腔炙熱洶湧,於這無邊痛苦卻沸騰的感情之下,他長身拜下,頭磕在地上,口中的話盛滿了不可言說的苦意,然而卻不能拒絕,他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她的請求的,哪怕此刻說著生死之談。
楚天明閉著眼睛,磕在地上,聲音低沉沙啞,他說:“臣······遵旨。”
那般苦澀,便已成不可挽回之勢,而床榻上女皇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微微暖意,於目光間,微微透出一絲笑意,如同灼熱之前的璀璨。
那便是楚天明最後一次見到她。
之後,她向寧君兮提出,要他封楚天明為大風皇朝的將領。
寧君兮原本不意,然而終歸是不忍女皇傷心,她當時便是這樣說——
“楚將軍跟隨我多年,一心想要徵戰沙場報效國家,為不世名將,我卻負了他一番英勇之意,如今東陌雖已不再,但大風統攝天下,理當海納百川,雖然他為前朝之人,卻是一個可用之將才,我不忍因我埋沒他,希望依舊能為他求一方統領,不負此生之名。”
即便寧君兮再怎麼厭惡楚天明,可他無法不應女皇的話,就像當初楚天明再怎麼厭惡他,依舊無法直接殺了他一樣,情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防禦,最堅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