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大少緊緊盯著她的目光中,突然看見她拿著高腳杯在桌子上磕了磕,聲音很清脆,不過寧大少沒有出聲,小姑奶奶喜歡玩杯子的話他反而可以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顧央央手上一個用力,高腳杯瞬間被她砸碎在桌子上,牛奶散了一桌,她握著杯腳,杯壁的地方已經只剩下一點鋒利的碎片了。
寧大少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被這杯子碎裂的響聲嚇了一大跳。
旁邊圍觀的人硬是愣生生看著,不敢說半句話。
“你······你幹什麼······”
寧大少覺得自己今天出來就是個錯誤,更不該答應幫慕喬白看孩子。
他扶著自己的眉心,覺得腦仁疼得厲害,但最後只能問出一句無力的話。
“你是不是有病?”
然而顧央央並沒有反駁他,只是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那目光認真到讓人毛骨悚然,而這之後,寧大少才聽見她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怎麼知道?”
“哈?”
顧央央卻從沙發上下來,往他這個方向走了兩步,依舊是很認真的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我有病,你認識顧盛?”
“什、什麼顧盛?你、你要幹什麼?”
寧大少目光一直望著顧央央手裡還抓著的高腳杯,上面的碎片在略微昏暗的燈光下反射出鋒利的寒光。
寧大少生怕她突然暴起,然後把那支破碎的高腳杯懟在自己臉上,那就不是彌漫著奶香味的事情了,他可能會毀容的。
緊張時分,不過還好有其他人救了他。
正當顧央央慢慢逼近寧大少,而衛呈站在一邊看熱鬧,其餘的人都不敢開口說話生怕吸引了某個有病的小姑奶奶的注意力的時候,他們所在的這個包間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寧東河,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沒品位。”
站在門口的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身後還跟著其他一幫人,看起來似乎也是一幫豪門少爺出來找樂子的,他唇邊掛著一抹風流戲謔的笑,踹開了包廂大門之後,就一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到了沙發角落裡的寧大少。
這個為首的年輕男人也是帝都鼎鼎有名的豪門公子,名叫江城殊,平日裡最喜歡和寧大少作對,唯一能鎮得住他的估計也就慕喬白了,但他剛剛打聽過了,慕喬白已經離開了,所以才敢這麼正大光明的來砸場子。
看到死對頭來了,寧大少當然不能再畏畏縮縮的,他理了理衣襟,站起身來,走到包廂中間,唇邊也掛上一抹笑意,他站起來了,其他的人自然也沒有再坐著的意思。
“本大少當是誰呢,原來是江少啊,怎麼著,想砸場子啊,就你這癟三,也好意思來砸本大少的場子,你活膩歪了是吧?”
寧大少雖然怕了顧央央這小姑奶奶,但那是因為慕喬白,他是給慕喬白麵子,面對死對頭,他比慕喬白囂張多了。
“我可不敢砸寧大少的場子,再說了,本少爺也不是什麼檔次的場子都砸,寧大少······呵呵,慕少罩著的人,我怎麼敢得罪?”
江城殊雖然嘴上說著不敢得罪的話,目光裡卻都是輕蔑的神色,那樣子就彷彿在說你寧大少也不過是被慕喬白罩著而已,沒有了慕喬白,你算老幾?
寧大少和慕喬白關系很好,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這麼說,彷彿他是個跟班一樣,偏偏他的死對頭就喜歡這麼刺激他,寧大少當即就冷了眼眸,手掌握成了拳。
“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嘴賤的下······”
“砰!”
寧大少話還沒說完,只見離他耳邊不遠處突然飛出來一個破碎的高腳杯,對著站在門口的江城殊砸去,不偏不倚,正好是臉的位置。
江城殊也算是反應快了,當即就閃了一下,沒被砸中臉,但是臉上側臉頰的地方被碎片劃了一下,開了個小口子,有鮮紅的血慢慢滲了出來。
寧大少目瞪口呆,然後有些不敢置信的緩緩朝身後望去。
顧央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不遠處,手裡的高腳杯已經不翼而飛,很明顯剛剛就是她扔的,此時見寧大少回過頭來看她,她對視了一眼,淡定的說:“他罵你,我幫你砸了他。”
說完又去拿桌上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