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久開不凋謝只是你所看見的,在那些開得絢爛的蓮花中還有個別已經開始凋謝或者已經凋謝的,這很正常,花開花落,自然規律。有人飛升,就有神墜落,所以,沒什麼好計較的,宿命如此,該生的生,該死的死。”
原來他的話題一直沒繞開虹樂的死,只是我琢磨不透罷了。他連這其中的事情都沒有過問,好像也不想問,覺得死了就死了。難得他把生死看得這麼平淡。
“只是地府這幾日有些繁忙,所以我沒及時來告知你,怕你多想,所以還是來說一下……祈佑跟虹樂大婚當天就找了別人頂替了虹樂,那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不能放著那麼多人不管,讓人恥笑……”我提起這件事,也有些惆悵。
天帝轉過了身來看著我:“你即使不來也沒事,朕不會怪罪。只是苦了你了,琮桀不在了,什麼事情都要你去操持。想過再嫁嗎?朕對於這種事情看得很開明,你若有那心思,就順自己意願去做吧。”
我不知道他怎麼提起這種事情,我說道:“我不覺得苦,還有祈佑呢。我沒想過再嫁人,不管琮桀在不在。咱們不說這個話題,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天帝也沒說什麼,任我去了。
回到地府我當然第一時間去閻王殿看祈佑,沒想到祈佑不在,九夜正在幫他整理桌案。之前死鬼閻王不喜歡在這裡放桌子,祈佑倒是不一樣。
見我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九夜神色有些慌張:“娘娘……小閻君不在……”
我覺得祈佑在不在都沒所謂,關鍵九夜為什麼這麼慌張?
我走過去瞥了一眼他正在收拾的東西,沒想到是許多張紙上都寫著虹樂臨死前留下的話。多半是祈佑寫的,九夜就是怕我看見,他怕並不代表我就看不見。
我抽出一張紙看了看說道:“他一天都在寫這個?有沒有喝酒什麼的?”
九夜眼神有些閃爍:“喝酒倒是沒有……但就是……寫這個。”
我嘆了口氣說道:“沒事了,你收拾吧,我去看看他在幹嘛。”
九夜似乎鬆了口氣:“是……”
我找了一圈兒才在長生池找到了祈佑,他靜靜的浮在水面上,只露出了一個頭和肩膀的部位。
聽見動靜,他警惕的問道:“誰?!”
我說道:“除了我還有誰?你小子,成天沒事兒幹是吧?”
他游到池子邊毫不避諱的上了岸,雖然是自己生的,他都長大了,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我還是知道的,所以見他要上岸我就轉過了身去。
“我事兒多呢,不就泡個澡?這你也說,是不是親生的?”他嘴裡嘟囔著,有些埋怨。、
我說道:“我可沒不讓你泡澡,你要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吧,散散心,手上的事先放一放。不要再問我你是不是親生的這種話題了,我懷你懷了幾年,你真當好玩兒的?”
他走到我身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可以轉過身去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以前我要出去你都不怎麼樂意呢。沒必要因為那件事情就對我放鬆,當心我以後改不過來總愛出去瞎逛的毛病。”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怕你心裡太壓抑發瘋,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能不操心?該放鬆的時候還是要放鬆,地府如今都靠你撐著呢,你應該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這些我都不說了,你自己應該也清楚。不如你再找個看得順眼的女人去吧,這次不用大操大辦的,進門兒就行了,誰都知道你已經有王妃了,這樣或許你還忘得快一些,對於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尋找下一段感情來忘記上一段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