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小水鬆了口氣,平平地在沙發上躺好,“那現在就可以睡一覺了是不是?
躺著躺著,他覺得不對勁,一骨碌爬起來,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誰把我打暈的啊?總不可能是你們兩位女士吧?肯定是男人!是易恩對不對?對不對?我就知道,他以前就這樣,要是不願意讓我去做什麼事,就打我。現在變成鬼了,力氣更大了啊,一下就能把我打暈。這做鬼還是挺有意思的,什麼時候,我也做一做。”
這孩子的腦迴路,簡直了!
張小蕙和蘇蘭瞠目結舌。
而易恩,已經無力去吐槽他這個豬一樣的“兄弟”。
“小水啊,你知道什麼人可以做鬼嗎?”蘇蘭到底年長些,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開始淳淳善誘地做這個問題少年的思想工作。
“知道啊,死人唄!”小水滿不在乎地說,“等這件事情結束,福利院的女孩子們得救,易恩的仇一報,我就自殺,然後去找易恩。”
這種可怕的話題,在他的嘴裡,聽起來就跟“我就洗個臉”一樣的輕松愉悅。
“你t傻了?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易恩一把掐住小水的脖子。
當然,小水根本就感覺不到。
“獵魂人,幫我揍他啊!”易恩氣急敗壞地說。
“你們倆個,消停些吧!”張小蕙翻了個白眼,“我得補眠,晚上有重要的事要做呢,沒時間陪你們瞎鬧。”
“這怎麼就成瞎鬧了呢?這家夥要自殺啊,自殺!”
“那不是還早嗎?等他真正要自殺的時候再說。”
“你個無情無義的家夥!”易恩咆哮。
“你個無理取鬧的家夥!”張小蕙吼了回去。
哼哼,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她以為這樣就天下太平了,就跑去臥室補眠,結果,剛躺下就被小水叫了起來,要她充當“翻譯”,因為他要跟易恩聊天。
“麻煩你了,我們都已經一個月沒見了,有很多話要說,辛苦你轉一下。”小水一改“小無賴”的形象,誠心誠意地拜託她。
唉,回頭的浪子,似乎很難讓人拒絕。
張小蕙嘆了口氣,坐了起來,“行吧,揀重要的事說啊。”
“當然,沒問題,不重要的事也不會麻煩你。”
易恩也走了進來,坐到了張小蕙的床對面的椅子上,一副“辛苦您當翻譯了”的謙虛表情。
你們這倆個渾身都是魅力的家夥,停止散發魅力吧!
張小蕙氣鼓鼓地想。
“你幫我問問易恩,他吃什麼啊,住哪兒啊,需不需要我給他燒紙錢?”
“你幫我問問小水,為什麼不用我給他存的那個銀行存摺裡的錢買吃的?明明他每天都吃不飽的呀。”
“你幫我問問易恩,他在那邊有女朋友嗎?孤單嗎?要我給他燒個紙人過去嗎?”
“你幫我告訴小水,晚上睡覺要是實在沒法不踢被子的話,就去買個睡袋。免得著涼了,鼻炎又犯。”
吧啦吧啦,沒完沒了。
張小蕙機械地重複著他們的話,充當複讀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