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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除夕夜,張小蕙家的氣氛就好多了。
姐弟三人一起包了羊肉餡的餃子,沒有電視,就聽著廣播,一邊吃一邊聊天。
“姐,咱們明年買個電視好不好?除夕晚上看看春節聯歡晚會,多熱鬧啊,那才像過節嘛!”小蘭說。
“有餃子吃就是過節。”小龍又夾了個餃子放進了嘴裡,他的小臉越來越圓,甚至都能看到雙下巴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已經吃成球了好嗎?你師父可說了,你雖然不是全國技術最好的小乒乓球員,但肯定是全國最胖的。”
小龍的臉上掠過一絲羞赧的表情,委屈地看了他姐姐一眼,等待她的聲援。
看來,這孩子對自己的體重還是很在意的。
現在,很多人都不叫他的名字,而是叫他的外號“小胖”了呢。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就連比賽的時候,解說員也直接叫他“小胖”。
胖怎麼了?吃你們家米了?
護犢子的張小蕙只想把這句話扔到那些人的臉上去。
“大過節的,多吃點怎麼了?”張小蕙責怪地看了小蘭一眼。
“就是,我吃我的,你想看電視,你自己去買啊。”
“哦,你這是嫌我拖累姐姐了是不是?小赤佬!”小蘭用上海話罵了一句,“心都偏到脊樑骨那裡去了!你以為我自己買不來電視?好多人看了我織的毛衣,都央我幫她們也打呢,手工費給的可高了。過完年我就開工,織上那麼幾個月,一臺電視的錢就到手了。”
對這丫頭,還是要用激將法啊!
張小蕙暗笑,而後推波助瀾般加了句,“哎呀,小蘭,那就要麻煩你了。我年底盤點,給大家分紅以後,自己都沒賺什麼錢,連新衣服都沒錢給你們買。多虧你給咱們每人織了這麼厚實、好看的毛衣,不然這年可過的有些悽涼了呢。哎,經濟不景氣,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呢。”
她煞有介事地嘆息。
小蘭哪裡懂什麼經濟景氣不景氣,只是,聽她姐姐的口氣,是說她很重要,這就足夠了。
“放心吧,姐姐,我過完年就把“蘭蘭毛衣編織店”的牌子掛出去,正式開始營業。”小蘭豪氣幹雲地說,“我不光要給家裡買電視,還要買電飯鍋,買洗衣機,還要養活你和小龍。”
“啪啪啪!”小龍鼓掌,“厲害啊!”
“哼!臭小子,你以為只有姐姐厲害,你二姐什麼用都沒有啊。我會的,姐姐還不會呢。以後對我放尊重點。”
“對,小龍要尊敬二姐,不要跟她作對了,知道嗎?”張小蕙說。
“知道啦,姐姐。”
姐弟三個人嗑著瓜子守歲,小龍困的腦袋一點一點的,讓他去睡,卻死活都不肯。
“我要放炮仗。”他說。
張小蕙很怕那劈啪作響的小玩意兒,看到別人的家燃放的時候會躲得遠遠的,還把耳朵捂起來。她實在找不到放炮仗的樂趣,還有滿地的散發著硝煙味的炮仗皮要打掃,就更讓人頭疼了。
然而男孩子就是喜歡,即使是這個小屁孩一個的小胖子。
在張小蕙的記憶中,除夕跟麻將、春晚是連在一起的,因此,沒有麻將沒有春晚的守歲,實在是難熬。
“那個,你們,想不想爸爸媽媽啊?”她問弟弟妹妹。
犯困的小蘭翻了個白眼,“想他們幹什麼啊?他們都有自己的小家庭,有自己的新孩子,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不知道有多美呢。把自己的三個還沒成年的孩子扔下,不聞不問,活的那麼心安理得,咱們應該更不想他們,更心安理得才對。”
“小龍呢?”
“我?”小胖子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姐姐,說真的,我都不大能想起他們長什麼樣了。”
得,這就更徹底了!
張小蕙嘆了口氣,終止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