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伯爵爺不是腦子病發作了吧?
他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呢?
繞城一週,固然是風光了,可光靠兩條腿丈量,還抬著花轎,花轎裡坐著伯爵爺心尖肉肝的娘子,這要是顛簸了,咱們擔不起啊!
眾人想勸說幾句,可誰也不敢開口,生怕惹惱了這位喜怒不定的伯爵爺,捱揍的可是不好受啊!
唉……認命走吧,再耽誤一會兒,日頭就落西了,想要伯爵爺洞房,就得等到下半夜了!
呼哧……呼哧……呼哧……
程耀鐸騎著高頭大馬,懷裡圈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小瓷娃娃般的孩子,帶著迎親隊伍,當真就繞著冀州城走了一大圈,等回到縣伯爵府的時候,已經是月滿枝頭上了!
蕭玉蓮她的老腰快要散架了,就是這脖子都快斷了。
我滴天啊,這哪是成婚哪,簡直要成仙了,殺人於無形了好不好啊?
縣伯爵府門外,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人聲鼎沸,說笑聲連成一片,煞是熱鬧!
花轎落地,程耀鐸也從馬上跳下來,將馬背上的小雋逸和小雋秀交給了那六和常五。
小雋秀人小可最會看眼色,見周圍投射過來的目光,多含有嘲笑蔑視之意,便冷了冷臉色,然後脆聲聲甜糯糯地高聲對著人群道,“蕭雋逸,蕭雋秀送嫁,祝福新娘子和新郎白頭偕老!”
她這麼一道福,原本熱鬧的人群,立時靜了下來,都看著小小的瓷娃娃般的人兒,神色說不來的精彩!
蕭雋逸,蕭雋秀?
聽這意思,縣伯爵爺娶進門的這位和離婦,倆孩子不改姓程?
那六和常五一人抱著一個,聞言,都暗自咧嘴,他們能說懷裡的這倆孩子是個人精嗎?這麼點就能看出眉高眼低來了,而且還會借勢道明自己不改姓的決心!
再看程耀鐸,打從將蕭玉蓮抱上花轎開始,一顆有力的心髒,就猛然跳個不停,撲騰撲騰,很不安分地要跳出來似的,一張俊顏也是火燒火燎熱辣辣的,腮幫子都被他笑得僵硬了,可還合不攏嘴!
“那六,常五,照看好我兒子閨女,別餓著他們,委屈了他們,要是他們受了丁點不自在,本爵爺拿你們是問!”
“是,伯爵爺!”程耀鐸一聲喝,讓在場所有的人立馬都刮目相看小雋逸和小雋秀了!
那些看人下菜碟,捧高踩低的人一瞧,我的天啊,想不到這位伯爵爺還真就將這和離婦的倆孩子當做了自己親生子啊?這以後可不能小看了這倆孩子!
其實,剛才小雋秀那一番話一出口,程耀鐸就看出來了,這孩子心思敏感,被眾人異樣的目光給刺激到了,這是要當眾表明自己的立場呢!
於是,程耀鐸故意高聲吩咐那六,常五,目的就是給圍觀的人聽的,我程耀鐸對這倆孩子是重視疼愛的,你們別沒事找事兒。
另外也是說給小雋逸和小雋秀,你們這個爹,我將視你們為親生的兒女!你們兩個大可放心!
花轎落地,程耀鐸咧著合不攏的大嘴,笑得陽光燦爛,一挑並蒂花開的大紅轎簾,就將已經被轉暈的蕭玉蓮抱了起來,然後在眾人驚掉眼珠子的矚目下,虎步騰騰地就往正堂而來。
慌得那縣伯爵府這邊的全福人,也就是冀州城刺史的老姐姐,在丫鬟的攙扶下,急忙一路跟上,邊走邊唸叨那早已準備好的喜慶贊詞!
來到正堂將人放下,程耀鐸樂得傻乎乎地,直搓著大手。
“混賬東西,還不趕緊拜天地,你等什麼?”程咬金從程耀鐸抱著蕭玉蓮上花轎那一刻起,就看他不順眼很久了,這會兒坐在上座,看他傻愣著,就厲聲一喝。
刺史姐姐趕緊讓兩位新人在程咬金和程崔氏,程裴氏面前站好,準備拜堂。
程耀鐸嘴上不敢說什麼,可心裡老不,大哥你就不能小點聲?嚇著我娘子怎麼辦?
正暗自埋怨著,主持婚禮的司儀已經開始喝唱,“一拜天地!”
程耀鐸和蕭玉蓮對空而拜!
“二拜高堂!”
程耀鐸和蕭玉蓮又對上座的程咬金,程崔氏,程裴氏行了禮。
因為程耀鐸沒有爹孃長輩了,所以程咬金和程崔氏就是他的長輩,而程裴氏雖是平妻,可那也是妻,又受程咬金寵愛,所以跟著坐在程咬金的右邊接受新人跪拜。
“夫妻對拜!”
在丫鬟白芷的攙扶下,蕭玉蓮與程耀鐸面對面地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