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有些為難,掌櫃最不喜見外人,僅憑這一句話就去驚擾掌櫃,實在有些不妥,正糾結著,突然一人走了過來,沖著趙安彤道:“郡……小姐,您怎麼在這裡?”那人又往趙安彤身後一看,又道:“少爺也在?”
趙安彤一看,竟是艾雲。自從送回了淺雨,艾雲和艾宵就辭別了趙安彤,離開了泰安宮,沒想到竟再這裡見到了。
艾雲對那小二道:“你下去吧,這裡我來。”
小二巴不得有人接手,趕緊走開了。
艾雲小聲道:“郡主和少主怎麼會在這裡?”
趙安彤道:“我來找夏千何。”
艾雲先是楞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笑臉,道:“那二位請隨我來吧!”
三人上了二樓,艾雲在最裡面的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敲了敲門,只聽裡面道:“進來吧!”三人進了屋子,夏千何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們,道:“真是貴客,憬城的城主妃和遼城的少主同時駕到,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
趙安彤沒講什麼客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坐了下來。
夏千何讓艾雲去泡兩杯茶來,艾雲退了出去。
趙安彤道:“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夏千何笑了笑,不置可否。
趙安彤繼續道:“今日我來,只是想和你求證幾件事情,希望你能解我心頭之惑。”
“說來聽聽。”
趙安彤思索了半天,道:“是你讓艾雲、艾宵將淺雨帶進泰安宮的?”
夏千何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
“那也是你讓丁霜去跟我說那所謂的定數?”
夏千何想了想,道:“應該算是。”
趙安彤欲言又止,沉默了一會兒,道:“十多年前,我病入膏肓的時候,那丹藥,是你煉制好了交給丁霜的?”
夏千何卻笑了起來,道:“你是想謝我嗎?”
在福雲居意外地見到了艾雲,讓趙安彤猜到了艾雲是受夏千何之命接淺雨入泰安宮,那提起定數之說的丁霜,自然就也是和夏千何一起的,又想到以丁霜的身份,卻只是丁遠承的侍衛之一,可夏千何與丁遠承的關系,卻非同尋常,趙安彤大膽猜測,夏千何就是丁霜口中的宗主,聽夏千何這樣說,無疑就是承認了,只是趙安彤自然沒心思和夏千何說笑,道:“謝是一定要謝的,沒有你的丹藥,就沒有我的今天,大恩日後定當相報,只是今日,卻還想問問宗主,是不是十多年前,我就已經是你和他這盤棋上那枚不起眼的棋子?”
“他?你說遠承嗎?”夏千何似乎只是自言自語,說完低下了頭,並沒有看趙安彤。
艾雲進來送了茶,又退了出去。
夏千何抬起頭,道:“這是他的棋,我從來都沒想要和他一起下這盤棋。”言語裡似乎有些無奈和憂傷。
“不過丁霜求我為你煉丹的事,倒真的和他沒關系,這是丁霜和她那徒弟的緣分,也是你自己的造化。只不過,他想要一統雲洮大陸,卻執著地說這天下一定要給你,所以才想起了十多年前和你的這層關系,也算是,水到渠成。”
總算知道了丁遠承並非是從十年前開始算計,趙安彤心裡或多或少地有了一點安慰,道:“為什麼他一定要將這天下給我?”
夏千何正了正身,搓了搓雙手,道:“好久沒做這樣的事了呢!都忘記自己有這個本事了,你又要欠我一次了!”說完伸手握住了趙安彤的手,這二樓的房間、福雲居、天涼山統統變淡,慢慢消失,趙安彤的眼前瞬間變幻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