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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遊艇在大海上越走越遠時，裴戰擎知道有些事情到了該面對的時候了。而有些他其實已經知道的問題，他也必須裝作不知道，裝作訝異和震驚。
“出來快三天了，我們也該回貝城了。”
坐在海風吹拂的甲板上，裴戰擎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對坐在對面的夜霓裳說，語氣平淡，好像他只是跟著夜霓裳出來度假了幾天，現在到了該回去的時間了。
也正在吃早餐的夜霓裳，抬起頭，看了看裴戰擎，又低下去，眼神透著幾分忐忑，語氣倒也還是平靜的，不疾不徐地說，“我們不回貝城。”
“不回貝城？”裴戰擎故意拉高了音量，蹙緊眉頭，“訝異”地看著夜霓裳，“那現在去哪裡？”
餘光掃到周圍正在經過的小島群，夜霓裳頓了頓，低聲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裴戰擎凝眉，停下了手，眼神閃爍著“警惕”和深諳，低沉道，“夜霓裳，你到底是誰？”
終於還是到這個問題了。
夜霓裳的手指也頓了下來，放下刀叉，看著前方已經越來越清楚的小島，眯了眯眼眸。
“你可以說我是海上的遊民，”夜霓裳回眸，漆黑的眸瞳深深看著裴戰擎，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說，“也可以說，我是海盜。”
“海盜？！”裴戰擎“驚愕”地睜大眼睛，臉色也微微變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夜霓裳。
看裴戰擎的神情只是震驚，沒有害怕和嫌棄，夜霓裳多少鬆了口氣，微微笑了笑，說，“雖然是海盜，但我們不是人們想的那樣。”
“你們？”裴戰擎繼續佯裝無知，繼續“驚訝”，“除了你，還有誰？柯梓凝也是嗎？”
“嗯。”夜霓裳點點頭，指著已經在靠近的小島，還有遠處駛來的一艘快艇，說，“還有這小島上居住的人。”
裴戰擎凝眉，看著近在眼前的小島，鬱郁蔥蔥的一片，“這是你們的大本營？”
“對，我們在這裡已經住了很久了。”夜霓裳眉宇間是滿滿的自豪和驕傲，“我是這裡的頭領。”
裴戰擎回頭看她，“所以，你要我也留在這裡？”
夜霓裳也回頭看他，漆黑的眸瞳像是夜間深沉的大海，又閃耀著白晝最耀眼的光芒，“裴戰擎，當我的海盜王，和我們一起留在這裡，你願意嗎？”
願意。他願意。
如果他不是海軍少將，不是一國將領，不是海盜的死敵，他真的願意陪著她，不管是這裡，還是天涯海角……
深深看著她，在快要洩露真實情緒之前，裴戰擎收回了視線，重新眺望遠處的小島，低聲說，“這茫茫大海之上，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夜霓裳輕輕笑了。
這倒是實話。被她綁上了遊艇，又來到這裡，除了留下，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即便是他不願意，從遊艇上跳下去，遊不出幾十米還是會被抓回來。
“老大。”
快艇靠近，站在前面的人是柯梓幽。
看到和夜霓裳站在一起的裴戰擎，柯梓幽淺淺一笑，道，“裴先生，你好。”
這樣的身形，這樣的聲音，還有這樣的眼睛，如此熟悉……
是他們！
裴戰擎微微一怔。原來上次要綁走他的人，就是夜霓裳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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