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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裴戰擎唇角抽搐了幾下，表情很是別扭。
從小到大，不管是學習還是工作，智商都明顯高人一等的裴戰擎，聽到的從來都是誇贊和感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不算太傻？這個女人的言下之意，在她眼裡，他只是比傻瓜好了那麼一點點了？
她明明已經知道之前的都是誤會，他也出乎她意料地出現在這裡，算是默契，她卻還是在臨走前羞辱自己一句。看來讓這個小女人生氣，不是一時半會能平複的。
蹙緊眉頭，裴戰擎看著夜霓裳從視窗鑽了出去，縱身一躍，沒有攔下她，也沒有覺得吃驚。
他似乎已經習慣她異於常人的表現了。
她能發現潛伏在這裡的間諜，能赤手空拳地制服敵人，現在要從視窗攀爬出去又算得了什麼呢？
果然，在裴戰擎探頭從視窗看過去時，夜霓裳已經到了另一間店鋪的陽臺上，又穩穩地躍上了房頂，跳了幾步，便在夜幕下消失了。
她似乎也不在他面前掩藏她行為異常的一面了，那副姿態好像在說“我就是這樣，你能如何！”
倘若他非要問一句她如此靈活的身手怎麼來的，問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她肯定也只是回答一句“女人能打能跑很奇怪嗎？”
心頭微微一顫，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瞭解了一個女人。猜想到面對每個問題時，她可能有的回答和表情，一抹淺笑也不由地浮上了唇角。
正當防衛？呵，他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話。是夜霓裳潛入來到了這個小賣部，是她挑釁在先，又怎麼會是合理的正當防衛。
她也應該能料到他不會相信。不過她知道，他們站在一條戰線上，他就一定會選擇相信她。
不得不說，這場戰鬥他們之間很有默契。
那晚之後，夜霓裳依然若無其事地待在港口，對他派去“監視跟蹤”的人也視若無睹，讓那些人放鬆戒備，以為念氏真的把夜霓裳當成了懷疑物件。
時機成熟之際，裴戰擎也正尋思引蛇出洞時，念氏的供電系統正好出現了故障。又在他抓獲江組長，來到這裡時，看到了已經制服敵人的夜霓裳。
如果還把這些事當做是巧合，那他就真的是笨蛋了。
不是和自己的戰友，而是和一個不明底細的人，還是一個女人，竟然有了這樣的默契。她這樣的聰慧，直指人心，不得不讓裴戰擎覺得幾分驚訝和震撼。
看到夜霓裳從視窗離開的那一瞬，裴戰擎動了動嘴唇。
他知道自己欠她一個道歉。可是，道歉了又如何。她始終是要站在“警戒線”之外的人，不如就這樣，讓她生氣，然後離開。
來歷不明的女人。身手不凡的女人。思維敏銳異於常人的女人。殺伐果斷的女人。又是一直想要接近自己的女人。
不管是出於職責，還是自己的好奇心，裴戰擎知道對夜霓裳，他應該調查下去，深究下去。
不過，就像四年前的止步一樣，這一次，裴戰擎依然放下了。
只要她沒有做出損害國家和他人合法權益的事情，不管她是什麼人，他都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寧可當一次傻瓜。
可是，如果有一天，讓他發現她站在了自己對立的一面，必須刀劍相對的一面，那他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