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不見得能上床,但可能要結婚。找女人肯定不會結婚,但一定要上床。”施清海嘲諷說道:“這是天差地別的兩件事。”
“你是說……發洩?”許樂拿著電話,壓低聲音疑惑道:“這事兒……就真那麼有意思?”
“小爺啐你一臉,沒意思你做夢幹嘛?”
“我只是問問,你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許樂有些惱火,看了一下電話上的剩餘時間,忽然間認真說道:“你要保重。”
青龍山[***]軍一屬正式歸入了政斧軍編制,前來西林前線做戰,想必再過一些時間,這些士兵便會投入到戰場之上。許樂很清楚,這裡面不知會夾雜著多麼兇險複雜的妥協與利用,施清海擔任聯絡官的角色,非常危險。
電話那頭的施清海沉默片刻後說道:“你也保重。”
…………“過分高調的道德,只能培養出來偽君子。在我看來,咱家那位年輕的頭目,雖然一向沒把道德兩個字放在唇邊,卻一直頂在腦袋上,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看見,這究竟是大偽似真,還是真金白銀?”
戰火已經蔓延至北半球的冰川森林之中,帝國遠征軍的遠端火力被壓制到了崩潰邊緣,這條行經黃山嶺寂寞嶺一線的公路回覆了安靜,便在此時一個由數十輛軍車和民用裝備車組成的車隊緩緩行駛過來,轟鳴的發動機聲打破了此間的寂寞。
而一輛軍車後廂內部,這些酸刻無比的話語,卻比發動機聲顯得更加刺耳一些。白玉蘭低著頭打盹,卻無法阻止身旁蘭曉龍的念念叨叨,秀氣的眉毛忍不住擰了起來。
蘭曉龍叨著一根菸卷,眯著眼睛看著窗外山體上焦黑的彈著點,看著那些四周散落的金屬殘骸,暗自評估著那天夜裡,這裡發生的阻擊戰慘烈到了什麼程度,嘴唇皮子一翻,卻是根本沒有停止嘲諷發言。
“他老人家倒是好,帶著國民少女跑了,保住了那個營,瀟灑不?風光不?可咱們呢?上了前線一槍不發,雖然沒有當逃兵,卻是當了一回剩兵,被他扔回了指揮部。”
蘭曉龍嘴唇上的菸頭上下晃動,看上去極為有趣,唇邊的嘲諷之色卻是十足:“第七戰鬥小組,一場仗不打,這馬上就要被調回西林……說來也是,所有的仗都讓咱們的主管大人一個人打了,我們當然也就只有跟著他屁股後面看戲的份兒。”
“咱們幹嘛來嘀?旅遊啊?”
車廂內熊臨泉一直在細心保養那把沉重的旋轉機槍,聽著蘭曉龍的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其餘的第七小組士兵也差不多生出相同的感受,他們當然不會對許樂主管有什麼意見,只是想著大戰已起,他們這些本來很生猛的角色,卻因為擁有一個更生猛的主管,而無法做出什麼事來,實在是有些憋屈。
“你原來又不是我們七組的人。”白玉蘭終於輕聲細語地開了口,“我一直不明白,師裡派你過來做什麼。”
蘭曉龍將菸捲扔到窗外,帶著速度的菸頭落在焦黑的榴彈基臺上,濺起一點火花。
他說道:“當然是要保護聯邦瑰寶,我們的許樂中校。”
白玉蘭眉尖一蹙,心道***,哪有派個少校來保護中校的道理,更何況這傢伙軍事素質相當一般,倒是在港都8384部隊呆了多年,不三不四的軍痞風格相當鮮明。
蘭曉龍沒有理他,對車廂裡低頭無語的七組漢子們說道:“咱家主管上了機甲,咱們當然跟不上,但你們得想想,他已經是中校了,總不可能一輩子開臺MX冒充小兵四處廝殺。”
“在西林在帝國,在山區在草源,不停殺進殺出,玩個七進七出的英雄主義,最後力竭而死,走進末路?我呸!”
“他總得當部隊主官,比如什麼團長師長之類的。但咱們都知道,那傢伙雖然前幾個月天天抱著一院的指揮教材在讀,但要說起指揮領兵,可真是沒什麼前途。比人杜少卿那種牛人差了幾千條街。你說到時候,咱們這些親兵能幫他做些什麼?”
“顧惜風,劉佼,熊臨泉……你們都得好好想想。”
蘭曉龍像個流氓一樣指手劃腳。一直低頭無語的白玉蘭卻是心頭一凜,想到國防部直接把這傢伙從十七裝甲師調進自己組裡,想到自己的七組怎樣也無法消除掉的十七師背景……白玉蘭漸漸品咂出來一些味道,被細細髮絲隔著的雙眼裡,驟放一道明亮光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