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秘書安靜地看著這一幕,輕輕招手,將建築裡的保安人員全部帶走,以免打擾客廳裡與先前意味完全不同的沉默。
…………書房中。
鄒部長不停地拉開各個地方的抽屜,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他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蒙著灰塵的雪松木盒。
他開啟木盒取出一根灰山粗菸草,用三根手指笨拙的拿著,卻又找不到打火機放在了哪裡。
因為夫人的關係,部長先生已經很多年沒有吸過煙了。
許樂看到這一幕,心情有些複雜,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雙手打燃火機,替他把菸草點燃。
鄒部長咳了兩聲後,靜靜望著粗菸草前端的紅光沉默許久,終究還是沒有吸,將菸草放到石片上,任由那些淡青色的煙緩慢地釋入於空氣之中。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是在星河公墓沈老教授的葬禮上。那天下著雨,在大樹底下,我對你說,既然你主動要背這個鍋,就要把這個鍋背好。”
鄒部長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卻充滿壓迫感:“雨天樹下,是很容易遭雷劈,如此看來,從一開始我對你的信任本身就不怎麼可靠。”
“我明白,所以只要鬱子願意,我可以一直背下去。但是部長您應該清楚,我只能負責背鍋,和鍋本身卻沒有什麼關係。”許樂低聲解釋道。
“可問題就在於,這個鍋不是我喜歡的樣式。”鄒應星想到樓下沙發中的那個人,目光變得冷漠起來,說道:“而且莽撞勇敢的近乎白痴。”
“施清海是我的朋友,雖然他以前有些花心,但我可以向您保證,他這種人只要定下心來,絕對會是最好的丈夫。”許樂回望著他的雙眼,極為認真說道:“而且他畢竟是流火的親生父親,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鄒部長沒有馬上回答,臉上浮起一絲濃郁的諷刺,說道:“青龍山最成功的間諜之一,敢和你一起去刺殺麥德林,這種人……有可能會定下來?聯邦政斧國防部長的女兒,能和這種人結婚?”
“國防部長聽到施清海這個名字,就能知道很多情報,這一點我並不意外。”許樂試圖緩解書房中的緊張氣氛,乾澀笑了笑,說道:“不過這至少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他確實是個優秀的人。”
“不是國防部長在調查他,而是一位父親在調查他。”鄒應星的聲音顯得有些感慨淡然,“一個[***]軍的間諜,天天在西山大院的牆外拉小提琴,如果這樣還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說這名父親太失職。”
許樂一驚之後默然,此時他才知道,原來部長早就已經確定流火的親生父親是誰。說來也是,雖然臨海州雪夜那一場酒後的突發事故,除了當事人雙方和許樂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然而以國防部長的滔天權勢,在動疑之後查出那些微細痕跡,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不會同意,因為我不想我的女兒嫁給一個花花公子,一個間諜,一個隨時可能死翹翹的花花公子間諜!”鄒部長沉聲斥道,不容任何質疑。
許樂來不及替施公子說更多的好話,便聽到部長先生冷漠而簡潔明瞭的最後一個字。
“滾。”
許樂默然,低頭向書房外走去。他終於明白鄒鬱的凜烈姓情來自何處,部長平曰裡那副極受尊重的學者將軍形象,只是外表而已。
鄒應星看著走出書房的許樂背影,怒意稍減,心情不禁有些複雜,腦海裡出現一個少年背鍋笑著前行的畫面,暗自遺憾非常。
一分鐘後,許樂和施清海被一群士兵掃地出門,穿著紅色風衣的鄒鬱倚門而笑,手裡端著那杯綠茶。
就在這個時候,許樂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沒好氣喊道:“說。”
打電話來的是顧惜風,然後電話那頭在痛哭的卻是達文西,他們被蕭十三樓的父親直接用合金花灑揍出了家門,而令達文西痛並快樂的是,高樓的妹妹居然生的極為秀氣。
許樂結束通話了電話,看了一眼身邊表情落落的施公子,心情不由鬱悶到了極點,兩邊的求親都非常的不順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