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邰之源坐在地面招呼道,然後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既然那位帝國德林親王殿下是你的叔伯,那麼你極有可能是帝國真正的太子爺,可能真的是血統在起作用,難怪你從認識我開始,從來就不怎麼尊重我這個假太子爺。”
“不要扯淡了。”許樂踢開地面的垃圾,直接坐了下來,說道:“我從來不信這些令人厭慢的血統論,我哪怕是個掏糞的,也沒有理由按照你們想要的尊重方式尊重你。”
他緊接跟了一句:“除了床上功夫比我好,你有哪裡比得上我的?”
今天邰之源沒有和他爭論鬥嘴,表情複雜地望著他,說道:“你真是令人吃驚,我本以為今天會kàn見一個滿眼血絲的武瘋子,結果出現在面前的……居然還是原來那個你。”
“不知道是該讚歎你本性純糧神經粗的像個桶,還是說嘲笑你就是個無知無覺無懼無畏的臭石頭,只過一晚上,你就接受了自己是帝國人的事實。”
邰之源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花了一夜時間,都還沒能想明白這件事情。”
“生物比對是你kàn著的,我信任你,憲章電腦雖然……只是臺冰冷的機械,但我想它也不會犯錯。那麼無論怎麼想,帝國人的身份已經無法擺脫,那麼除了接受還能有什麼辦法?”
“有道理。”
邰之源沉默頃刻,取過金屬盒開啟,低頭認真說道:“我會銘記你我之間的友情,將來我會告訴自己的後代,我最好的朋友是個帝國人。”
“我記得你應該是這個秋天結婚。”許樂問道。
邰之源微笑回答道:“推遲了。”
許樂沉默。
邰之源將金屬盒推到許樂的面前,說道:“清粥配蔥油餅,吃完後你安心上路,好好去死。”
許樂非常清醒冷靜,整個聯邦沒有任何人會幫助自己,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這和背叛無關,和怯懦更加無關,只和聯邦與帝國間綿延百年不死不休的種族仇恨有關。
最後的朋友送自己最後一程,去和地底下那位好朋友先行一聚,這並不是什麼太痛苦的事,所以許樂接過清粥和蔥油餅後,只是簡單地說了聲好。
如鯨魚吸水般將盒中的清粥喝光,吃了三塊蔥油餅,微飽的許樂忽然望著邰之源說道:“最後這幾天,我不想在囚房裡吃飯,你能不能幫忙安排一下,讓他們放我去大食堂吃飯?“
邰之源隱約從他的這句話裡捕捉到什麼資訊,霍然抬起頭來盯著他的雙眼。許樂沒有迴避,平靜而執著地回kàn著他,只有求生的強烈渴望及對朋友最徹底的袒誠。
沉默了非常長一段時間,邰之源面無表情輕聲說道:“我試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