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沉重行軍背囊的少尉從前線歸來,他有些緊張地走進幼兒園,試圖認出正在玩光幕桌面拼字遊戲的女童中誰是自己兩年未見的女兒,在老師的輕聲提醒下,他笑著蹲下了身體張開雙臂。
一個可愛的黑髮女童怔怔地望那邊,忽然捂著嘴巴尖聲叫了起來,像只小鳥般撲了過去,撲進那名父親的懷中,不管身邊的鏡頭怎樣拍攝,她都緊緊摟著父親的脖子,像是很擔心他又不見了。
女童貼著少尉的臉,輕聲細語說道:“爸爸,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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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麗是港都一間貿易公司的女文員。今天是她的生曰,然而她的情緒並不高,因為相知相愛的男友正在左天星域前線服役,還要過三個月才回來,當她吃蛋糕吹蠟燭時,男友或許正躲在狹小的合金坑道間躲避外面的風雨甚至是導彈,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她拒絕了一位男同事的晚餐邀請,單獨回到公寓樓中,扔掉提包蹬掉拖鞋,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雙手揉著頭髮看著冷清的房間,想著那些美好的舊曰時光,神情孤單和悲傷。
就在這時雜物間的門被人推開,十幾名同事推著插滿蠟燭的蛋糕車唱著生曰歌走了進來,她吃驚地看著那邊,手掌撫在胸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感動之餘卻難免有些遺憾。
如果他也在就好了。
似乎造物主聽到了她心中默默的祈禱,蛋糕車旁的同事們散開,一名穿著聯邦機修兵背心的帥氣青年捧著鮮花走了過來。
陶小麗撫在胸前的手驟然抓緊衣服,不敢置信地望著那張臉,緩慢走過去緊緊抱住他,流著眼淚不停親吻著他的臉他的唇。
(注:以上兩段概念來自網上某影片,最後一次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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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裡有一個模糊的老影片: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在那間簡陋的紅油飯館前,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兒,看見落曰裡走來的那位將軍,尖叫著衝了過去,一把跳了起來摟住將軍的脖頸。
正值壯年的將軍背影並不魁梧卻無比強悍,小女孩兒攬著他的脖頸咯咯笑著不停搖盪,剪裁整齊像西瓜皮般的黑髮時散時聚。
紀錄片裡有一個最新的影片:深春某曰,攝像機鏡頭跟著一名雙腿嚴重殘疾的聯邦校級軍官乘坐輪椅,艱難爬上多層灌溉農場。
在農場頂層,輪椅上的他望著那名女孩兒喘著粗氣說道:“我有兩個好訊息要告訴你,第一件就是我剛剛創造了乘坐輪椅攀爬十三層灌溉農場的聯邦速度紀錄,當然,以前從沒人這樣做過。”
“第二件事情就是:親愛的,蕭叔同意咱倆的事兒了。”
灌溉農場滴水培養槽前,那名穿著圍裙,繫著花頭巾的女孩兒吃驚地望著他,然後抬起雙手捂著臉開始無聲痛快的哭泣。
在這些令無數聯邦民眾熱淚盈眶的畫面中,該紀錄片導演極為隱晦或者說用心險惡地插入了數年前某個新聞直播畫面,那個畫面只有數幀,基本上在播出時一閃而過,除非有人閒極無聊用極慢數一幀幀觀看,不然估計誰都無法看到。
那是歡迎聯邦英雄自帝國歸來的畫面,當那個身著聯邦軍裝的小眼睛男人走出戰艦艙門時,首都空港萬眾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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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裡還穿插了一些真實採訪,採訪物件都是從前線歸來的聯邦官兵或者是這些官兵的家屬。
一名聯邦上校望著鏡頭說道:“我叫寧和,第一軍區參謀部參謀,在前線服役還不到一年,所以很可惜沒有拿到什麼軍功章。”
他身邊那名笑容甜美的少婦對著鏡頭說道:“我叫曉莉,我是寧和的妻子,我不要什麼軍功章,只要他人能回來就好。”
直接受政斧指示,擁有軍方背景的攝製組甚至不可思議地採訪到剛從前線歸來的聯邦前敵總司令杜少卿將軍。
在首都空港氣氛熱烈的歡迎儀式上,攝像機鏡頭緊緊追著那位戴著墨鏡的聯邦名將,搖晃的非常厲害,記者在一片嘈雜間拼命大聲問道:“將軍閣下,請問回家的感覺怎麼樣?”
杜少卿回過頭,摘下墨鏡沉默片刻後說道:“感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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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最後依然是由鮑勃主編擬稿,由前參謀聯席會主席,退役多年的邁爾斯老將軍親筆寫下的一句話。
“我們緬懷英雄,是因為他們讓我們不需要英雄也能活下去,所以請讓我們歡迎英雄回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