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èngfǔ檔案需要總統簽署命令時,有時候會用電子指紋,有時候會簡單地進行圈閱然後註釋,多時候只會說兩個字:同意
我同意你的不同意,桌旁的人都聽懂了這句話
站在帕布林總統身後的杜少卿眼眸裡先是震驚,然後轉為莫名的黯淡,面無表情,負在身後的雙手握緊,青筋隱現
邰之源震驚望著桌對著的帕布林總統,沒有掩飾自己強烈的不解疑惑,他蹙著眉頭,不明白難道有人真的願意做出這種選擇?
帕布林總統緩緩站起身來,這一次起身不再像發現鐵七師沒有進城,議會山局勢嚴峻時那般沉重疲憊蒼老,顯得格外平靜輕鬆
他向人們微笑說道:“不要忘記,我也是一顆來自東林的臭石頭石頭的結局裡不應該有逃避,只應該有粉身碎骨的驕傲”
“你的選擇最後收穫了我的尊敬”許樂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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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無法永遠掩蓋:錯誤手段換來的正確結果,最終還是會變成錯誤:zhèngfǔ依靠……嗯,這些話誰都懂,甚至能背頌各種版本,然而可惜的是,能懂能背不代表能做到”
總統官邰櫥圓辦公廳內,帕布林總統端著一杯紅酒,望著窗外淡雪清曠景緻,摟著懷裡的妻子微笑說道
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中響起李在道平靜的聲音:“抱歉,總統先生,因為要準備些事情,所以先前沒有赴約而且在道以為現在並不是懷舊時光,小酒館懷舊應該是真正衰老之後的事情”
“一切都結束了”
帕布林總統望著草坪外那些失望甚至痛苦的支援民眾,平靜中略帶感慨說道:“議會山已經透過了彈劾提案”
“不,還沒有結束”
電話中,李在道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沮喪與失落,反而顯得前所未有的平靜自信:“杜少卿和鐵七師違抗軍令,但首都三個方向的要害區域仍然在軍方控制之中,我們還有很多部隊支援”
“在道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和萬全計劃
總統先生,請你相信,就算被迫組織流亡zhèngfǔ,我們也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便能夠重控制秩序,我馬上派部隊過來接你”
帕布林握著電話,沉默片刻後平靜回答道:“在道,我昨天夜裡做了一個夢,你想知道這個夢是什麼內容嗎?”
電話那頭沉默安靜
“在夢裡,我自己在天空zìyoú翱翔,既浪漫又開心,降落之後,卻有無數暴民咆哮而來我問身邊軍官發生了什麼事,軍官告訴我,為了滿足我在任何地方都能zìyoú飛翔的夢想,全國人民都被驅趕著點燃自己的房屋,製造大面積的上升氣流……”注
有些荒誕的夢境,出現在彈劾前夜、某個強悍計劃實施前夜的帕布林總統腦中,可以說明很多隱藏在他精神世界深處的情緒
電話那頭的李在道明白帕布林想要說什麼,表達了怎樣的態度,所以他的聲音變得冷冽起來:“總統先生,您很令在道失望”
“我已經不再是總統在道,還記得我們在小酒館裡的談話嗎?”
帕布林平靜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們正在逐漸變成當年自己厭憎並且恐懼的那種人?”
李在道沒有回答,沉默片割後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帕布林若有所思,將杯中紅酒緩緩飲盡,對憂慮望著自己的妻子微笑勸慰幾句,表示自己沒有事
橢圓辦公廳的沉重大門推開
帕布林先生牽著妻子的手向門外走去
門外,杜少卿等聯邦軍人,熊臨泉等七組隊員,邰之源和林半山,議會山司法委員會的代表,在安靜地等著他
他不是聯邦第一位被彈劾的總統
但他肯定是聯邦最間客小蝶:應該是“被”?彈劾的總統中,最有勇氣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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