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
……
聽到這個聲音,街道上嚴密佈防的鐵七師士兵震驚無比,他們完全無法想像,為什麼有人能夠瞞過隊伍攜帶的掃描裝置,居然摸到了距離酒館如此近的地方,他們快速抬起槍口,瞄準聲音發出的地方。
那是第一軍事學院斑駁的圍牆,上面殘留著歲月和殘雪的痕跡,忽然有一個人呼嘯著從牆頭跳下,挾著寒風把牆面上的殘雪一掃而空!
那個人的動作太快,鐵七師官兵還沒有來得及瞄準開槍,便只聽到街道兩側,尤其是首都大學西門那個方向傳來一陣密集槍聲,十餘名全身尖端步兵裝備的男人平舉改裝狙擊步槍逼了過來!
“不許動!”
“不許動!
“你他媽的不許動!”
“七師的小崽子,不準動!”
“山炮!你他媽的是十七師的山炮!狗曰的把槍放下!”
七組隊員們自地下水道摸進首都大學,然後用佯攻吸引外圍特勤局火力,悄無聲息靠近目的地,一路狂奔潛行早已氣喘吁吁疲憊不堪,但他們依然堅信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控制局面。
然而當他們發現面對的是老熟人老敵人老對手,來自鐵七師的尖刀連時,便知道控制全域性成為了奢望,熊臨泉用槍管指著身前那名以中校軍銜當個區區連長的軍官,大聲咆哮著:“你敢動老子就轟了你!”
“你他媽的試試!”
鐵七師尖刀連連長大聲暴吼回去,正如七組此時的感受一樣,當這位連長髮現來的這些傢伙都是七組隊員之後,他比平時也更加小心謹慎,哪怕自己人要多很多。
在演習在戰場上這兩群軍人不知道明裡暗裡交過多少次手,都知道對方的厲害手段,竟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在這種緊張對峙局面下,只有從牆下跳下來的小眼睛男人敢動。
穿著一身破爛的運動風衣,揹著沉重的行軍背囊,在風雪之中,許樂從牆下向街對面的小酒館沉默走去,就像他每一次戰鬥時那樣。
和當年只有一點區別,那就是他鼻樑上戴著一副眼鏡,當他跳下跳頭的第一時間,目光犀利敏銳的杜少卿便注意到這一點,於是他負在身後的右手握緊了墨鏡,迅速下達不要開槍的命令。
那雙在山地裡跑了一百七十公里的軍靴,踩在薄薄的雪面上,發出吱吱的碾壓聲,軍靴前端咧開了一道大口子,像是在不停地嘲笑著誰,滿臉血汙灰漬的許樂,根本無視四周黑洞洞的槍口,從腰間掏出手槍啪的一聲上膛。面無表情向街對面的小酒館走去。
熊臨泉等十來名隊員也從街道兩頭逼近,他們平端TP改狙瞄準近處的鐵七師士兵,渾然不顧掛了彩的身體,鮮血滴入潔白的雪地。
走過小酒館門口站著的杜少卿時,許樂腳步微頓,看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謝謝。”
杜少卿右手緊緊握著墨鏡,面無表情看著他,自然不會說不用客氣這種廢話,冷漠開口問道:“這是施清海用過的眼鏡?”
許樂回答道:“不是那副,但效果比他用的那副更好,我知道你的槍還在匣子裡,所以這時候你沒我快。”
杜少卿微微皺眉。
他想起三年前還是四年前,在議會山長長石階下被AC轟成血花的拜倫副總統,想起那天憲章廣場的陽光相當不錯。
想起那天他曾經在廣場的情侶椅上抽了根粗菸草,看著五人小組雕像下那個抽菸的英俊青年如睡著般死去。
於是他最終確認了許樂這時候為什麼要來,他為什麼敢來。
……
……
2011.5.13……13.38……修改後版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