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且粗的木棒狠狠砸在男人的身體上,飆出一道血,留下一道青痕,有時候能聽到清楚的骨折聲。
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男護士,在溼冷的地面上痛苦輾轉,每當木棒狠狠砸到自己身體上,便會像觸電一般彈跳,然後哭泣悽嚎。
男護士非常高大魁梧,但一開始就被許樂直接廢了反抗的力量,於是根本無法反抗貝得曼瘋狂般的毆打。
“饒了我吧!我錯了!”男護士哭嚎著喊道。
貝得曼蒼白的臉頰上塗滿了興奮的紅暈,對著男護士的右腿狠狠又砸了一棍,清脆的骨折聲,彷彿洗去他大腦最深處的恥辱與仇恨,讓他的笑容變得天真起來。
男護士捧著自己頜骨盡碎的臉,鮮血從指間滴落,痛苦恐懼地看著貝得曼,哭嚎不停:“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
貝得曼像孩童一樣天真笑著,像孩童玩弄秋蟬般殘忍的揮動著木棍,灰白的嘴唇高速顫抖,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早已淚流滿面。
許樂站在房間外吸菸,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身後門內沉悶的棍擊聲,清脆的骨折聲和悽慘的求饒聲,清晰地講述了一個瘋人院裡的醜陋悲慘故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貝得曼終於結束了慘忍的毆打或者說虐殺,推門走了出來,他擦掉額頭上因為運動過量而產生的汗水,如同擦掉過往。
“爽了沒有?”許樂問道。
貝得曼點點頭,聲音沙啞回答道:“爽了。”
許樂看著他非常認真問道:“要不要乾脆殺了他?”
貝得曼冷冷回答道:“斷了這麼多根骨頭,再加上至少要接受三臺直腸修復手術,活著會比死了更痛苦。”
在許樂的默許甚至是幫助下,擁有這個時代最傑出頭腦的貝得曼,對這間瘋人院裡的某些人,用最傑出的手段完成了自己的冷酷復仇。
他在走廊拐角水池畔,用很長時間仔細把染著血的雙手洗了一遍,然後像一個教授巡視課堂般,揹負著雙手走進了會議室。
沒有最後一課的離別感受,貝得曼只是拾起地面那截粉筆頭,放進口袋,然後就離開了瘋人院。
……
……
三輛不起眼的灰色汽車,駛抵瘋人院後牆下方,從車上走下一名中年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絲綢禮服,臉色極為蒼白,黑白映襯之下給人一種格外陰森的感覺,不是那種見不著陽光的陰森,而是永恆黑夜的陰森。
中年男人走到許樂身前,自我介紹道:“我是韓楚。”
這是許樂第一次看到韓楚,他能感受到這個氣質陰森的中年男人,絕對沒有張小花那般恐怖的實力,卻讓人感覺更為危險。
果然不愧是林半山手下最可怕的人,許樂在心中默默想著,然後皺眉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憲章局會不會跟蹤你們?”
韓楚平靜回答道:“根據憲章法案,除非政斧申請,憲章局才能參與到內部事務之中,而根據我們的情報,憲章局似乎還一直沒有收到申請。”
“我是帝國人現在都在參與聯邦的內部事務。”許樂看著他搖頭說道:“這種理由真是不充分。”
“我們有自己的方法。”韓楚微笑回答道。
許樂不再詢問。
韓楚卻認真解釋道:“但這些方法對你和對你的隊員沒有效果,換句話說在憲章的眼裡,你們太重要。”
離開瘋人院的貝得曼,彷彿瞬間變回那名驕傲的電腦專家,那名就算當著李在道和崔聚冬的面,依然無比囂張驕傲的男人。
聽到憲章兩個字,貝得曼的眼瞳下意識裡收縮起來,然後看著韓楚嘲笑說道:“你們在局裡有內鬼。”
韓楚眉梢緩緩挑起,然後微微一笑,沒有解釋什麼。
三輛灰色汽車悄無聲息駛離瘋人院。
許樂走到小鎮某偏僻處,然後站在大樹青蔭之下等了很長時間,直到收到某處傳來的確認訊號。
沉默片刻,他從懷中取出電話,向聯邦各地的人們輕聲發出命令:“行動。”
港都某地,一輛黃色的計程車驟然加速,像裝甲戰車般轟鳴,向道路旁一輛聯邦調查局黑色休旅車撞去。
……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