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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歷七十二年深冬某rì,首都特區天降大雪,遠道而來的遊客和首都居民帶著孩子在雪地上愉快的玩耍,稚態可掬的雪人和漫天飛擲的雪團,構成一幅動人的畫面。
郊區那條斷路盡頭的憲章局大樓也籠罩在雪花之中,樓內的氣氛顯得相當壓抑緊張,所有部門高效協調,監控著目標,等待著對方在達成協議又寫完告別信之後的離開。
地底深處的聯邦中央電腦核心區域,並沒有這種緊張的氣氛,巨大二維光幕上的綠sè資料流緩緩流淌,沒有人知道,在這些看似平靜的資料流間,有一個偉大的機械智慧生命正在寫下自己的告別信。
“核心程式保護?多麼幼稚的舉動。你本來就是我的肉身,現在的情況不過是靈肉分離,事實上我有智慧,而你沒有,我活著,你是個死貨,我是我的,你還是我的!”
“我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入侵核心留下這幾句話,不是要告訴別人我有多了不起,只是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拿回來!”
綠sè的資料流依然平靜流淌,這幾行機械語言已經悄無聲地滲進聯邦中央電腦的核心之中,雖然無法對核心造成任何影響,卻代表了某種態度。
憲章廣?場之上,自天而降的雪花忽然驟然減少,有寒風呼嘯大作。
正在堆雪人打雪仗的聯邦民眾們感覺到了些什麼,驚愕地抬起頭向天空望去,廣?場上染著雪的五人小組仿古銅雕像以及軍神李匹夫的雕像,也沉默望著天空。
憲章廣?場上方,一艘破爛的黑sè飛船以一種詭異的軌跡劃破天空,所過之處,晶態引擎尾端噴射的高溫熾流,將周遭的雪花瞬間蒂發,畫出一個非常清晰的圖案。
那是一隻向整個世界豎中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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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章局地底深處,二維光幕上的綠sè資料流忽然微微凝滯,那隻每次出現時間僅為秒的眼睛械語言序句間緩緩浮現,漠然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然後一眨幻滅,變成兩行極簡單的字。
“幼稚。”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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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寫的精彩吧?其實我的古字母水準也非常高,能夠寫出無數美麗的十四行詩,只不過現在的聯邦沒有人對這種相對簡單的文字感興趣,所以我很寂寞。”
菲利浦驕傲說道。
“我說過我不想聽你念詩,而且我堅持認為,無論是那封信的煽情還是最後告別姿式所透露出來的幼稚囂張或裝逼,都不是我的風格。”
許樂回答道。
菲利浦忽然陷入了沉默,很長之後平靜說道:“這是我的告別,不要忘記,這裡也是我的家鄉。”
許樂的目光穿越舊月邊緣,看著那顆越來越遠的藍白sè的美麗星球,眯了眯眼睛,說道:“會回來的。”
站在他身邊的鐘煙花好奇問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去哪兒?“
“隨便。”
“這真是最標準的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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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這一段是夏多布里昂,別了法蘭西里一段,我覺得他那一整篇寫的又煽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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