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草詩走在皇宮的青草道間。抬頭眯眼看了一眼清白至極的天空。此時是清晨,暮春初夏熱氣未至。空氣極為清涼,然而她的心情卻並不如此。
聯邦人的艦隊毛經進入了帝國星域,雖然距離天京星還無比遙遠,雖然那些聯邦人從來沒有打到過天京星,雖然陛下已經擬定了以空間換時間的戰略方案,可是身為帝國的繼承人,士兵們心中的神抿,沉重的責任感和緊迫的焦慮感已經壓到了她的肩上。
專屬戰艦已經準備好了遠征,今天夜裡,她就將踏上前往戰場的太空旅途。
然而,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那個人還沒有抓到,這就像一根刺般深深紮在她的心中,為這場不知道結局的出征蒙上了一層詭異莫名的色彩。
“殿下,依照您英明的指示。四全部門上萬名同仁不辭辛苦,排查了市面上最近幾月出現的機械裝置和家用電子裝置,終於,我們發現了幾個目標裝置,這些裝置上都有一些與帝國電子常見規範不相符的改動,其中有一個是目前正在熱賣的盜版影音播放機”
懷草詩面無表情地宮外走去。聽著身邊這名情報署下屬的彙報,知道這傢伙大概不怎麼習慣討好貴人。並不在意他言語間那些可憎的部分。只是認真地聽著。
“查一查。”
完這句話,她坐上了軍車,沉默地思考了很長時間,忽然開口問道:“和府里約的什麼時間?”
“九點”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極為難的。懷草詩的眉尖微蹙,流露出為難甚至是一絲忌憚的神情。
許樂一個人在帝國逃亡,居然能一逃就是數月,遍佈所有街巷的晶片監控系統,完全沒有找到他的一絲蹤跡。懷草詩很直接地推論出,許樂能夠做到這點,毫無疑問與那位驚才絕豔的納斯里有關。
而要知道當年納斯里是怎樣做到這一切,整個宇宙中大概只有一個地方能夠給出答案,那就是”大師範府。
但懷草蔣並不想去大師範府。雖然裡面那個漂亮近妖的老傢伙是她最親的舅舅,可她依然不願意去。
這個宇宙裡,懷草詩唯一尊敬的是她的父皇,唯一肯承認是自己對手是聯邦軍神李匹夫,但唯一忌憚甚至有些恐懼的,就是那位大師範舅舅。
因為她認為這個舅舅有病,有很重的病,那種看書看的太多 於是經常不按常理出牌,瘋狂的令人摸不著頭腦的重病。
且不說親疏輩份關係,白橫皇族按照遙遠過去的那道血誓,一直把大師範府當某種超然存在供奉著。對大師範舅舅的瘋狂,她是打又打不的。罵又罵不得,於是”只有忌憚恐懼,有著不惜一切躲避的衝動。
但夜裡便要走了,不抓住許樂她不甘心,於是她只有鼓足勇氣,進入那座一片白色的院落。
大師範有
懷草詩坐在桌畔,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喝著,目光則在四周警惕地掃視,很擔心會不會又看到舅舅全裸著跑進暴雨中大喊快活,好在今天沒有下雨,然而十年前那個豔陽高照的天,似乎他也曾經玩過一次裸奔?
她的眉尖蹙了起來,忽然間霍然轉身,那頭短髮蓬然散開,眼瞳裡驟然綻出一道冰冷而暴戾的情緒。
沉重的合金門在身後悄無聲息的關閉,房間此時變成了一間囚房。
“舅舅,你又在發什麼瘋?。懷草詩忍怒將茶杯重重擱在桌上,對著不知道設在何處的監視裝置大聲說道:“我晚上就要出征,我可不想被你逼著聽什麼席勒劇本考!”
長時間的沉默後,房間外響起大師範得意的笑聲:“我的乖外甥女。真沒想到囚禁你比抓許樂要簡單的多。
“你抓了許樂?”懷草詩皺眉說道:“可你為什麼要囚禁我?”
“當然是以文學愛與和平的名義。”大師範回答的聲音格外認真,認真到令人想要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