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道和軍隊裡的那些人,當年想殺你的太子哥哥,我自然不會支援他們。”
邰夫人平靜回答道:“但我當初連麥德林都可以不理會,自然也可以不去翻這些舊帳,畢竟我必須承認,無論是李在道還是站在他陣營裡的那些人,有足夠的資格和我談論相關利益賠付的事情。”
鄒鬱安靜聽著,一言不發。
“我誰都不會支援,也不會在此刻用利益為籌碼,微笑持刀割某方一刀,我只需要安靜地看下去,看最後究竟是誰勝利,然後請他自己割一片給我,這種比喻或許有些粗俗,但你知道,我喜歡在廚房裡做菜。”
邰夫人微笑著說道。
鄒鬱忽然笑了起來,微微仰起驕傲的下巴,輕聲說道:“夫人,在我看來,所謂安靜地看下去,應該就是七大家這些年犯的最大的錯誤。”
邰夫人神情微凝。
“臨海州體育館,那些軍人試圖殺死太子哥哥的時候,其它那些家族的老人們雖然親自去莫愁後山解釋甚至涕淚亂流以懇請您的認可,但事實上誰都知道他們在幸災樂禍,他們什麼具體的事情都沒有做,只是在看。”
“上一屆政斧進行麥德林專案的時候,七大家依然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看著麥德林把聯邦搞的亂七八糟,直到最後才出來收拾殘局,試圖獲得決定姓的勝利,然而你們卻沒有想到,許樂和施清海直接把那位老議員給殺了,而憲章局更查出來,麥德林居然是帝國間諜。”
“還有最近這一次,政斧和軍方的激進派聯起手來,甚至不惜向帝[***]部傳送情報,把鍾司令夫妻殺死在星辰之間,然後政斧開始大力收割西林……這時候其餘六個家族可曾做過些什麼?不,你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依然在看,然後試圖跟在政斧後面去吃幾口。”
鄒鬱的表情平靜之中帶著那股她特有的凜冽勁兒,縱使在聯邦最可怕的夫人面前,語氣依然平靜堅定。
“我不明白傳說中的七大家是怎麼想的,你們的遠見究竟去了哪裡?你們什麼都不做,你們只是看,於是現在聯邦軍方基本上要落入激進派的手中……而現在的你們,卻已經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出來,只能瞪著自己的雙眼,不肯承認,卻無比盼望著許樂能夠解決這些問題。”
邰夫人安靜地聽著,片刻後微微一笑,說道:“鬱子,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不過你要相信一點,像七大家這樣的畸形存在,即便什麼都做,只是看著,也有足夠的震懾力。”
鄒鬱微笑著搖搖頭,說道:“夫人,我相信憲歷七十二年的歷史,肯定還是像施清海和許樂這種實幹派來寫。”
……
……
深夜裡的憲章廣場空曠安靜,前些曰子的議會山恐怖襲擊事件,令整個廣場的警備提升了兩個級別,陰暗的角落和廣場相對兩側的多層舊式建築裡,不知道隱藏著多少警察和特勤局的監控小組。
對於許樂來說,這些都不是障礙,七組隊員分成了三個小隊潛伏在流風坡會所後線的山林裡,而他則是在憲章光輝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穿過那片林地,來到了總統官邸的後方。
正如鄒鬱所言,像他和施清海這種人是最標準的行動派,所謂的規劃總結到最後,依然還是正反兩個方面:被人逮捕或者逮捕別人,被人殺死或者殺死別人。
他要進入總統官邸去把這個規劃落到實處,最關鍵的是,他必須在軍方激進派的威脅下,確保帕布林先生的人身安全。
聯邦三級電子監控網路,在聯邦中央電腦的精確調整配合下,極為舒服地任由許樂悄然侵入,沒有呻吟,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然後在帕黛兒小姐緊張地注視中,許樂爬進了聯邦第一千金的閨房,抱歉地看了一眼被踩髒的棉被,二人竊竊私語片刻,他來到了總統的書房之中。
深褐色的辦公桌後,帕布林總統正在閱讀一份前線送來的緊急軍報,黝黑的臉頰兩旁微微下陷,頭髮花白的厲害,看上去顯得極為疲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