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是夏支山防禦陣地的一名連長,滿身灰塵的他推開身前勤務兵的屍體,用沙啞的聲音對著通話器大聲喊道:“我處需要支援,我處需要支援!”
他的勤務兵死在前一次帝國遠征軍的密集空襲之中,而頭頂那些嗡鳴飛過的帝國微型無人機,則像難纏的蝗蟲一樣,不停地干擾站聯邦軍隊的無線聯絡。
大地開始震動,賀子雙眼通紅望著山丘上出現的無數裝甲車,有些無力地放下了手中的通話器,旋即臉上狠色一現,走到了伽工主炮之前,對機炮手沉聲說道:“機甲支援還有十二公里,現在就看你的了。”
從連長到普通士兵,看著漫山遍野的帝國裝甲車與那些身形猙獰的黑色機甲,早已知道自己守不住這條防線,但他們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驚恐情緒,即便有,此時也沒有在憤怒而扭曲的面容上展露出來。
連隊機炮組控制的伽工主炮猛地一震,豔麗的炮火噴湧而出,直射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一輛帝國裝甲車在無可抗禦的攻擊下,迸的炸成碎片,而它身後的那輛裝甲車,竟然也被這一炮轟的翻了起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險些砸中一輛身形鬼魅的月狼機甲,掀成了數噸黑色的泥土。
電子干擾,虛擬誘餌,豔麗的炮火,高速行駛的戰車,身形詭異的機甲,在這片山谷之間,構織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
一道黑影閃過,沉重的月狼機甲成功地避開聯邦陣地炮火,衝上了小丘。
連長賀子抱著沉重的卡賓重機,大喊著對近在咫尺的機甲摳動了扳機,豔麗的槍彈噴湧而出,無數沉悶的金屬濺射聲響起。
然而卻只是徒勞,帝國月狼機甲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身上,同時右機械臂合金刀刺出,狠狠地刺進了那臺伽工主炮最薄弱的基臺處。
沉重而龐大的機甲下,依然有沉悶的重機聲響起,只是片刻後,便戛然而止。
那臺黑色的月狼機甲未作絲毫停留,越來依然殘存零星抵抗的陣地,沉默向南進發。
在它的身後,帝國的鐵甲狂流洶湧而過,只留下無數殘損的工事廢墟和滿地屍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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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相同的畫面,在這顆行星的山谷平原間發生,血腥而殘酷的戰爭,根本讓人沒有時間卻回味它的特姓,便已經帶來了死亡或者失敗。
位於基地中的聯邦指揮部一片忙碌,無論是中將司令員還是那正在透過電子監控網路,監視帝國遠征軍動態,向各地部隊發去具體戰場引數的軍官們,臉色都格外沉重難看。
從昨天起,聯邦行星指揮部,便將前線的防禦等級提高到了最高的一級。最高層的軍官們早就猜到了帝國遠征軍的計劃,然而誰能想到,在有充足準備的前提下,帝國遠征軍依然突進的如此兇猛,如此快速!
“帝國人是不是瘋了,居然把全部家當都拿了出來,安布里他究竟想做什麼?”
聯邦前線指揮部司令納爾遜中將,一臉鐵青地看著戰情光屏,看著上面那些令自己感到無窮憤怒與屈辱的光線所向,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通知洪予靜,馬上壓制夏支山後段防線,絕對不能讓對方突進來!”
“司令,艦隊必須首要保證空港的安全。”一名參謀憂慮提醒道。
“我明白。”納爾遜中將緩緩平靜下來,說道:“但她也會明白的。”
聯邦軍方一直認為,北邊那位帝國遠征軍的軍事領袖,安布里老將軍,在今夜的軍事行動,只是用這種看似誇張的全面攻勢,來掩蓋他們志在必得的某次千里突襲計劃。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那位深具軍事智慧的帝國將軍,在接受了皇帝陛下的亂命之後,竟是於不可能間覓出一條道路。他用全面攻擊來掩護那次千里突襲,又何嘗不是用那次突襲來掩蓋這次決絕而恐怖的全面進攻?
聯邦軍隊極有可能陷入顧此而失彼的境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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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