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很認真地說道:“謝謝。”
黑色的汽車穿行在二號高速公路上,伴隨著輕微的電機嘶鳴聲,天窗開啟,陽光與深春的暖風透了進來,灑在許樂和邰之源的上半身,斑斑點點,風動鬢。
“風吹多了,容易生病。”邰之源說道。
“你在部隊呆了這麼久,身體難道沒比以前強點?”
從邰之源的軍裝和稍有改變的氣質及面部膚色中,許樂早就猜到這一年多的時間,這傢伙藏在了哪裡。許樂從來沒有在意過邰之源的身份,被聯邦裡絕大多數人奉若玉石的太子爺,只是他的朋友,還是朋友關係中比較弱勢的那一個,因為這位太子爺的身體不怎麼好,以往曾經昏倒在他的懷中。
“居然這麼快就升了少校,要知道我搞了這麼多事兒,現在還只不過是個上尉。”
“我是在軍營裡打熬出來的。流風坡會所裡,中校的肩章都為你預備好了,結果你卻跑去了S2孤膽英雄。”
淡淡的嘲諷,從邰之源上唇那些茸茸的鬍鬚裡滲了出來。他比許樂的年齡小些,只是那抹孱弱的青澀感,早已經被青龍山的風煙吹拂的一乾二淨,剩下的只有平靜與自信。
許樂挑了挑眉頭,說道:“我從來不想扮英雄,誰知道麥德林居然是帝國間諜,我承認,我只是運氣太好的一個傢伙。”
他從上衣品袋裡掏出勳章扔了過去。
邰之源著看手中閃閃光的紫辰勳章,嘆息著說道:“李匹夫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胸口也只掛了兩枚紫星。”
許樂笑了笑,沒有繼續討論自己的事情,開始詢問邰之源這一年多時間在軍營裡的生活,沒有見過血,可曾開過槍,反恐演習怎麼就拿了第一,除了白琪你可曾還有別的姑娘……
黑色汽車裡,愉悅的笑聲漸漸響起,在自由的風與陽光中穿行,一個年輕人忘卻了那些血火黑暗,一個年輕人忘卻了身份地位,就像很久以前在H11裡一樣,隔著通話器,講述著很好玩的事情。
……
……
在樓道拐角處,許樂摸出了一把鑰匙,開啟了望都公寓的門。這是邰之源第一次來到這間公寓,他就像個主人一樣徑直走到沙上坐下,認真地打量著房間的大小和佈置。
公寓的空氣流通系統一直運轉良好,雖然半年多沒有住人,依然沒有什麼灰塵和汙垢。許樂給邰之源倒了一杯茶,然後走到露臺前,看著那些重新生長起來的青藤枝葉,微微一笑。
“鬱子懷孕之後,就住在這裡?”邰之源放下茶杯,忽然開口問道。
“嗯,六月份的時候,鄒家才把她接了回去。”許樂沒有回頭,說道:“剛才我拿的那把鑰匙就是為她準備的,她總喜歡忘記帶鑰匙出門。”
“鄒流火,我去看過,小傢伙長的不錯。”邰之源的聲音在此刻就像被水衝過的河床,有些粗糙,“你說過不是你的,那是施清海的?”
許樂轉過頭來,認真說道:“你和鄒鬱沒有什麼關係,對不對?”
邰之源沉默片刻後笑了笑,說道:“確實……不過你對我說話能不能客氣一些?雖然這次我沒有幫到你什麼,李匹夫莫名其妙看中了你,但……我畢竟是想過要做些什麼。”
“你和夫人之間還好吧?”
“吵了一架,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沒有回莫愁後山,母子二人先暫時冷靜一下。”
邰之源說的風輕雲淡,輕描淡寫,許樂卻是感動無比,終究是沒好意思說出來與感謝有關的話。
笑意漸漸斂去,重獲自由之後要做什麼,聯邦軍方會給自己安排什麼任務,他可以不用考慮,但他一直深深記得某件事情,某個人。
“能幫我查個人嗎?”
“誰?”
“白玉蘭。”
片刻後,邰之源放下電話,看著他緩緩說道:“你的秘書就在都,白水第七小組一名成員,今晚舉行結婚儀式。”
許樂沉默了片刻,走進了廚房,開始仔細地研磨一把三尖細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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