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帝國人,險些成為了聯邦的副總統。如果這真的成了事實,我不知道在場的諸位,包括我在內,該怎樣向聯邦公民交待,該怎樣向歷史交待!”
面色黝黑的帕布林總統,毫不客氣地看著指揮部裡的高階官員與將領們,沉聲說道:“關於麥德林專案,當時議會山與司法部如果堅持調查下去,就算不能揭穿帝國的計劃,但也不至於讓局面危險到這種程度!”
只是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量,總統閣下臉上的膚色極好地隱藏著他真實的情緒,但在場的高官們,卻聽出了總統先生心頭壓抑不住的憤怒。
正式就職不過五個月的時間,這位出身底層的總統先生,已經成功地獲得了政府內絕大部分強力人士的信任與效忠,雖然聯邦社會因為麥德林之死而陷入了不曾停歇的騷動之中,但帕布林總統先生居然還是能夠擁有過六成的民意支援率。用政論學者的話說,帕布林總統與前任不一樣,是一位典型的強勢總統。
“當時如果堅持調查下去,民眾對於麥德林死亡的反應也會平靜很多。”帕布林總統皺著眉頭,看著會議室裡的幕僚與將軍們,冷聲說道:“剛才我已經簽署了命令,取消了倪應南在政府內的所有許可權。”
聽到這句話,辦公桌旁的高官們心頭懼凜。倪應南,前任內閣司法部長,一力負責麥德林專案的調查工作,但在麥德林眼看便要被繩之於法之時,卻因為**軍重要證人的失蹤,而被迫宣佈調查終止,他也黯然辭職下臺。
場間很多大人物都清楚,這位前任倪部長與某位夫人的關係親密,無論是麥德林專案的開始,還是結束,其實背後都有那位夫人的影子。而事實上,那位夫人這樣做,實際上也是為了帕布林總統的大選最終勝利。
在帕布林總統就職之後,為總統先生當選立下大功的倪向南很自然再次起用,被任命為總統官邸特別國事顧問,可以參與國家安全會議,是政府內部真正的大紅人,如果不出意外,等麥德林專案的影響消失之後,倪向南應該會成為總統先生非常重要的幫手。
結果今天帕布林總統解除了他的所有職務!
這件事情究竟代表了什麼?代表了總統閣下對於麥德林一事的憤怒,而是對某些隱在幕後勢的一些警告?指揮所裡一片安靜,沒有人敢多說一些什麼。
“麥德林是死了,但這件事情卻嚴重地警告了我們。帝國人狼子野心,從來沒有放棄過入侵的邪惡念頭。今天這場國家安全會議,軍方所有的重要將領全部到齊,我們需要馬上制定出相關的策略。”
帕布林總統用那雙神意凜然的雙眼,看著光屏上的西林軍區鍾司令,還有艦隊司令洪予良,說道:“我們不知道帝國什麼時候會打過來,但我們必須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有能力打過去!”
場間的氣氛隨之一窒,眾人都知道,今天必須要討論聯邦與帝國之間的局勢,但真正要做一場大戰的準備,只怕至少需要三年時間,然而帝國那邊卻一直在準備著……
“首先必須把麥德林這件事情掩蓋下去,不能讓帝國方面知道我們已經有了準備。”
邁爾斯上將知道此時必須由自己來打破這種沉默,因為他已經注意到光幕上,那位西林鐘家的狠人開始習慣性挑起了眉頭,身為軍方頭號將領,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西林軍方當面指責總統閣下。
“憲章局內部已經清洗了三遍,保密沒有任何問題。”崔聚冬低聲回答道:“麥德林議員死於恐怖襲擊,這已經是定案。”
國防部長鄒應星低著頭,正在看著面前的檔案,拿著檔案的手指顫都沒有顫一絲。
“第二軍區和西林軍區派出去的特戰隊,我對聯邦軍人沒有任何懷疑。”邁爾斯將軍注意到光幕上鍾司令的神情平靜了一些,心情稍微放鬆,說道:“但在百慕大搞到麥德林與帝國皇帝見面錄影的那些人……可以信任嗎?”
“可以。”憲章局邰局長緩緩抬起頭來,看了邁爾斯上將一眼,說道:“那是局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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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會議結束時,已經是深夜。鄒應星順著總統官邸的綠色草坪向外走去,焦秘書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手裡拿著一件外衣,沒有去打擾他的思緒。
今天的高層秘密會議主要是研判帝國的毒種子計劃,然後做出應對措施,並且軍隊的戰備等級也被提了起來。帕布林總統的決心已下,但很明顯聯邦軍方,尤其是西林方面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然而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是不是應該向整個聯邦公佈麥德林的帝國間諜身份。
鄒部長向著草坪外面走去,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嘲笑——所謂保密以欺騙帝國,這毫無問是一個幼稚可笑的說辭,之所以不能公佈,那是因為聯邦丟不起這個臉,不論是政府還是民眾都是一樣,更何況當事者是麥德林,是聯邦民眾愛載的麥德林,誰會相信?
將一切掩藏起來,這是政府與民眾無數無意識意志的合體,這便是喬治卡林曾經說過的聯邦意志。聯邦意志要掩蓋真相,那麼正如邁爾斯上將先前所說,麥德林議員只能是死在萬惡的恐怖分方手中。
總統官邸外有一輛造型沉悶的迷彩軍車,玻璃窗落下,邁爾斯上將拉開車門,讓他坐了進來。
上將眼眸裡閃過一絲冷毅之色,沉聲說道:“沒有人願意提,你與他的關係讓你不能提,但我很想說一聲,許樂對聯邦,是有大功的,他救了我們這些當兵的臉,也救了我這張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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