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底層的配餐間被人輕輕推開,一名女服務員推著餐來,動作十分麻利,看上去就像做這個工作已經很多年了。大約是因為衛生要求的緣故,女服務員的臉上戴著口罩,頭頂戴著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容顏。
沒有與配餐間內的同事閒聊,女服務員似乎是腰有些酸,對同伴們揮了揮手,直接進入了一旁的休息室,未作任何停留,沿著休息室的側門走了出去,走進了秋雨之中。
一層秋雨一層涼,張小萌用尋常的步伐在賓館後院行走,在一個臨時避雨的雜物間內,她脫掉了身上的工作服,在一個箱子裡取出早已備好的替換衣物,又從衣物下取出一張紙。
淺黃色的速溶紙上畫著賓館的地形圖和設計好的離開路線,她對賓館的地形已經很熟悉了,重新審看了一遍路線,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將紙塞進嘴裡快速地吞掉。
這是一件女式帶帽短縷風衣,她將帽子掀了過來,擋住了冰冷的雨點,也再次遮住自己容顏。順著賓館後園的石徑行走,不多時她便覺得這樣不對,此時後園冷清,沒有幾個人會有冒雨散步的行致,顯得她的身影格外醒目。
迎面走過來了幾個人,張小萌沒有低頭,憑著帽子的陰影部分遮掩,直接昂首走了過去。而更遠處則是門禁,幾名警察正穿著雨衣,百無聊賴地聊著一些什麼。
司法部為了這位聽證會的關鍵證人,做了很多準備,聯邦調查局和警察總署也在一旁配合。整個賓館的四周,不知道有多少層檢查和盯線,相反為了尊重**軍的尊嚴,樓層上方的看守倒寬鬆許多。
這些警察探員的主要任務是要保證她的安全,不讓那些狂熱的麥德林議員追隨者,或者是可能有地暗殺者接近她,但如果她此時要離開,這些人便變成了困難。
張小萌微微低頭,看著那裡的警察,摸了摸口袋裡的偽裝證件和小東西,深吸了一口氣,直走了過去,與這邊的警察相比,另幾個出口處的軍人和聯邦電子網路才是更麻煩的事兒。— 全文字版 首發 —
要走到後園出口處時,那幾個穿著雨衣的警察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然而就在此時,幾輛被漆成深色地軍車卻快速駛了過來,激起一路雨水,猛烈地剎車,停在了後園門口。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從軍車上衝了下來,迅束地出示許可權,接管了後門處的防禦,其餘計程車兵則是進入了後園。
就在軍車進入視線地一瞬間。張小萌便明白髮生了什麼。她地腳步沒有絲毫遲緩。順著後門旁地一條小道斜插了過去。消失在了雨絲之中。
一分半鐘之後。她趕在聯邦佈置之前。來到了另一個出口。只是這個出口外面沒有組織裡地人接應。最關鍵地是。這道出口有聯邦電子監控網路地掃描程式!
帽中女孩兒地臉微微蒼白。眼瞳裡卻是格外明亮。她下定決定就要從這裡闖過去。雖然肯定會觸動警報。但畢竟沒有人。還能爭取到一段時間。
就在她踏入掃描通道之時。忽然有一個人來到了她地身邊。淡淡地藍光籠罩住了兩個人地身體。兩個人快步走過。絕對不會犯錯地聯邦電子監控網路。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便在秋雨之中。張小萌和那個人走進一條小巷。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地汽車。汽車在中途停留了三次。佈下了足夠多地偽裝遺留。才抵達了真正地目地地。首都大學附近一間不需要身份確認地簡易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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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乾爽地毛巾擦拭了一下溼漉漉的頭髮,張小萌看著這個被自己視作父親地人物,快速問道:“聯邦軍隊為什麼忽然要動手?”
“不知道。”**軍情報領袖,那個神秘到了極點的中年大叔搖了搖頭,“情報傳過來時已經很晚了,應該是聯邦政府地突然決定,組織在政府裡的人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中年大叔身為**軍的重要人物,卻像是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一般,始終活躍在最危險的首都特區。他今天的裝扮不像許樂曾經見過的那般猥瑣,也不像平時那般尋常,戴著一幅眼鏡,看上去就像是首都大學裡常見的中年講師。
張小萌從短縷風衣裡取出那個小工具,放到了桌上,這是一個經過巧妙設計的電擊棍,在三米以內的範圍內,比手槍還要管用。她沒有問中年大叔那個能發出淡淡藍光的小儀器是什麼,但她能夠猜到,聯邦政府這麼多年都無法逮捕他,他一直極有信心地為組織奔走於宇宙之中,那個能夠瞞過憲章眼睛的小儀器,絕對極為重要。
中年大叔走到窗邊,掀起窗簾一角看了眼秋雨中的首都大學門口,沉默不語。
聯邦政府翻臉了,這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麥德林議員還沒有被定罪,海里的大魚還沒有被撈起來,自己這張網為什麼卻要被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