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修竹沒有解釋他的想法。只是揮了揮手。
陽光透過四面八方的玻璃幕牆滲了進來。多層玻璃內部構造可以自行調節角度。進入建築空間內部的光線。並不刺眼。也不是熾烈。只是一味的溫暖清朗。
利修竹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沉默了許久。然後走到了玻璃幕牆的旁邊。看著首都特區裡高低不一的建築群。久久無語。
邰家那位太子爺。自從離開臨海州之後。便再也找不到絲毫蹤跡。看來自從那次暗殺之後。邰家變的更為警惕和小心。利修竹並不如何在乎那個未滿二十歲的太子爺。雖然家族的長輩一直保持著對邰家的警惕甚至是尊敬。但他總認為這種過於重視傳統的家族。生機早已漸漸淡了。
邰家七代單傳。這是優勢也是致命傷。利修竹微眯著眼睛。看著腳下首都特區街道中的影子。不禁有些羨慕。邰之源那個小子至少不用擔心家族權利分配的問題。只不過如果這小子死了。邰家也算是完了。
聯邦七大家。除了邰家和鍾家之外。其餘的五個家族一直以來都面臨著權利分配的問題。雖然數萬年以降。這些家族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繼承體制。可是那種兄弟姐妹間的傾軋。並不會因為體制的存在。而變的雲淡風輕。
利修竹選擇樸志鎬來做這件事情。一方面是要把自己摘出來。另一方面自然也是要考量一下。當小七利孝通查覺他動用了自己的人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致命傷。”
利修竹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窗上隱約反映出自己的那張漂亮的臉。皺起了眉尖。在他看來。邰家的致命傷便在於邰之源一個人便要承擔整個家族的延續。而聯邦科學院那位老院長的致命傷。便在於太過好名。
至於先前吩咐下去處理的許樂。是叫這個名字吧?並不在利修竹的考慮範圍之人。雖然那人似乎有些能力。並且逐漸浮出水面。可是依然不值的他太過重視。
鄒家的女婿?李瘋子也沒有打垮他?沈老教授的學生?利修竹的眼眸裡生出一絲寒誚之意。他自認非常清楚費城李家那個小瘋子的恐怖。聯邦裡怎麼可能有人是李瘋子的對手?
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費城李家那位老匹夫與邰夫人的關係一向良好。誰知道李瘋子當天在林園的出手。會不會是為了那個叫許樂的棋子造勢?
如果換作別的時期。在沒有完全摸清楚許樂的真實背景之前。利修竹絕對不會貿然出手。但當前情況不同。果殼研究所實驗室裡的那些資料。他志在必的。
尤其是當他的知昨天在銀河公墓處。許樂和鄒部長有過一番談話後。他的動作必須更快一些。甚至不惜採取粗暴一些的手法。他可不想把事情拖到林半山從大三角回來。林半山那個人才是他在聯邦中最忌憚的角色。
聯邦新一代機甲的誕生。這是一種大名譽。裡面有大利益。像許樂這種棋子。就應該有犧牲在大利益下的自覺。
“父親。事情已經交待出去了。”
“放心。最遲後天。那些資料便能轉交到科學院的手中。果殼董事會那邊。還需要您再施加一些壓力。”
放下電話之後。利修竹又通知了樓下的秘書。他沉吟片刻後說道:“今天不用準備花。準備一些好吃又普通的食盒。我要去頻道接人。”
上林大區星球南半球的莊園內。一位老者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轉過頭對身邊的兩名貴客微笑著說道:“林院長大概後天會從月球基的返回。”
京州州長羅斯微笑著說道:“利先生對我們的支援。銘記於
“您太客氣了。”利家當代家主。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轉向另一位客人。輕聲說道:“麥德林議員先生。我很佩服您天才般的想法。大概也只有您能夠抓住林院長的心。麥德林議員保持著沉默。
利家家長端著酒杯。微眯著眼睛。心裡對這隻老狐狸的政治智慧佩服到了極點。如果當總統選舉進入到關鍵時刻。一向不問政治。卻在聯邦選民心中擁有極高的位的聯邦科學院。忽然在林院長的帶領下。發表傾向於己方的意見。甚至直接加入到己方的選舉陣營中。那將是怎樣沉重而有力的一擊?
聯邦新一代機甲所帶來的大名譽。會為聯邦最重要的總統選舉。帶來大變數。這些聯邦上層的大人物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權力二字。無論是那間實驗室裡的資料資料。還是那個即將面臨麻煩的年輕少尉許樂。都只是總統選舉中的一個個小情節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