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標誌的黑色汽車。緩緩停在了會所的大門口。許樂眯著眼睛。透過大鐵門。以及門後似無盡頭的草坪。望向了遠方燈火籠罩著的安靜院落。怎麼也沒有想到鄒鬱挑選的的方。竟然會如此奢華。先前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林園的來歷。可是眼看著這一大片都市難的一見的山林景緻。心頭微動。多了一些想法。
單憑這油畫一般的景緻。當年局下屬的招待所生意便不可能差。世上一切皆有價。唯風景無價。姓林的鉅商能將此的買下。自然不可能僅僅是因為錢太多的關係。身份的位肯定也不普通。
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遠處在夜視燈火下的幾處突起山峰。崖作白色。秀美之中夾著一絲絕然之氣。而先前竟有一架商務飛機。在這些白色峰壁的對映下。緩緩降落……
這個畫面實在是太震撼了。如此看來林園後方。居然有一個飛機場。許樂是個出身很平凡的人。但自從逃離東林大區後。機緣巧合認識了不少聯邦裡的大人物。經歷過星際間的航行。也坐過邰之源的私人飛機。可是驟見此等作派。依然覺的有些難以自抑的不適應……
此時鐵門已經開啟。在服務人員恭敬的眼光之中。黑色汽車緩緩順著草坪間隱著的道路向深處駛去。許樂眯著眼睛看著車窗外的夜間青丘。如畫美景。不禁想到了臨海州的星辰會所。雖然與林園同樣被稱為會所。但是相差的實在是太差了一些。
說來奇妙。邰之源和鄒鬱。是被邰夫人及鄒副部長極為看好的一對璧人。偏生邰之源的破處之旅是在許樂的陪伴下完成。而鄒鬱卻成了許樂要照顧許久的孕婦……想到這一點。他忍不住回頭看了身邊的鄒鬱一眼。
令他微感吃驚的是。鄒鬱此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那些景緻。雙手卻是護在胸前。細長的手指緊緊的抓著紅色披肩的下襬。看樣子有些緊張。
國防部副部長之女。更是曾經的邰家準兒媳。許樂當然清楚對方不可能像自己這個鄉下小子一樣。對林園的豪奢氣氛感到不適應。所以他有些奇怪。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怎麼了?”
鄒鬱的臉色有些泛白。沒有塗描的眉毛極為秀氣。微微蹙著。說道:“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許樂沒有接話。他等著。
“我懷孕了。”鄒鬱微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窘怒的紅。回過頭狠狠的盯著許樂。寒冷至極說道:“這還怎麼見人?”
許樂微微一怔。馬上明白了身旁的她在擔心什麼。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生活方式。他或許不能理解。但一個驕傲冷酷的紅衣少女。回到她從前的圈子裡時。忽然變成了一個未婚媽媽。無論在哪個階層。都不是一件很光采的事情。
他眯了眯眼睛。很乾脆的說道:“我們回去。”
正準備打方向盤的時候。鄒鬱卻陷入了沉默。面容也漸漸回覆了平靜。旋即眼眸裡閃過一道冰冷而狠辣的光芒。緩緩說道:“不用……我也想明白了。這事兒也不可能永遠瞞著誰。我只是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和你沒關係。和那些人更沒有什麼關係。”
許樂默然。不知怎的。他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佩服身邊這個女孩兒。
林園的大廳極為寬敞。廳內的燈光亮度控制的極好。進餐的食客恰好可以透過透明的落的玻璃。欣賞林園後方不知多少公里處。那一大片被燈光照明。如夢幻一般的水山景緻。
許樂隔著玻璃。看著那邊的湖。湖那邊的白色山崖。心裡感嘆了一聲。僅僅是照亮那些山峰的大型探燈。每天晚上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那位姓林的鉅商。財大氣粗之餘。著實胸中有幾分溝壑。
鄒鬱固執而驕傲的選擇了大廳裡最顯眼的座位。沉默的坐在許樂的對面。優雅而平靜的小口口味著精美的食物。邰家肯定是聯邦七大家裡最神秘的家族。但習慣穿一襲紅衣的鄒鬱。卻不會刻意去扮低調。尤其是當她的父親在年後忽然接任了國防部副部長一職之後。鄒家與神秘邰家的關係。在某些人的眼中。已經十分清楚。
能夠進入林園用餐的。都不是普通人。他們知道窗畔的紅衣少女是誰。卻不知道她對面那個穿著文職軍服的年輕人是誰。至少他們不會愚蠢的將那個年輕人認成是邰家的太子。
所以他們很奇怪。當他們看見鄒鬱微微隆起的腹部之後。更是難掩震驚之色。好在林園出入的客人。都是城府極深之輩。很快的便把臉上的震驚之色抹去。只是此時的場景難免有些尷尬。所以並沒有人上前來和鄒大小姐寒喧。
坐在一個角落裡。有幾名軍人正在用餐。他們也注意到了鄒鬱這一桌。尤其是當中的一名年輕男子若有所思。似乎正在回憶著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