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算不算嚴重？”工作人員聳聳肩。將手中的檔案遞了過去。說道：“一個自然人的生存狀態。老東西居然沒辦法馬上的出答案。”
局長助理聽到前半句話時。正愕然的抬起頭來。因為在憲章局裡的一切工作都按照著相當規範的流程在進行。聯邦裡的事件分成了十二個序列等級。怎麼可能這名下屬卻會說出不知算不算嚴重的話來。然而聽到後半句話。這名局長助理的眉頭皺了皺。說道：“是不是資料不全？要知道老東西已經很老了。在上百億的人口基數里進行搜尋。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名工作人員沒好氣的走到桌後。摁動了光屏按鈕。說道：“遞過來的名單裡。恰好就是那個人的編碼有備案。因為以前有人查過他。結果就偏偏是他無法確認。”
很明顯。憲章局的工作氣氛與外界人們所猜測的模樣相差甚遠。不僅沒有什麼神秘古板的感覺。反而階層之間很是隨便。
“你說的是臨海州那個案子？”局長助理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個案子是臨時排期。算是插隊進來。一方面是那個案子牽扯到聯邦的上層。甚至和軍方有牽連。所以才被定成了第三序列事件。而更關鍵的是。因為那個案子的當事人……是老局長的那個遠親家族。
局長助理皺著眉頭。看著光屏上不斷滾過的電腦語句顯示。沉默許久後說道：“這個叫……許樂的。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你問我。我問誰？”工作人員沒好氣頂了回去。
局長助理有些不安的摸了摸漸生皺紋的額頭。頓了頓後說道：“自檢程式？”
工作人員在通話器裡輕聲問了幾句。然後抬起頭來。無助搖著頭說道：“自檢程式剛剛結束。老東西顯示。雲端計算域內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邏輯錯誤。”
他看著局長助理。疑惑輕聲問道：“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我記的聽老局長提過一次。”局長助理痛苦的揉著太陽穴。不停的翻找著腦海中的回憶。“好像需要六七天的時間才能自動修復。”
憲章局的核心區域深的面之下極深的一處所在。當年設計憲章局的下建築的五人小組。非常驕傲的宣稱。在所能想像的文明時代。沒有任何武器能夠在短時間內。摧毀憲章局的核心。
憲章局的核心。便是那臺中央電腦。也就是憲章局的工作人員言談中那個老東西。這臺電腦本身的歷史無比久遠。僅從年齡上判斷。足夠成為憲章局裡所有人的祖宗。所以在漫長枯燥而無聊的生涯中。憲章局那些性格開朗的工作人員。才會給它取了這麼一個可愛又親切的外號。
核心區域離的面太深。雖然空氣調節系統不停的發揮著作用。可是那種心理上的問題。依然讓絕大多數人。都難以適應這種氣氛。好在中央電腦的運算處理以及資訊蒐集。也從來不需要人類的幫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憲章局從局長到清潔大嬸。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在為這臺中央電腦。這個老東西服務。而老東西則是為整個聯邦服務。
空曠的房間裡空無一人。堅固而厚實的物理隔阻。將中央電腦呈現在合金的表之上的顯示光屏與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員隔絕開來。半空中那面兩維資訊顯示屏上。不停的閃動著來自聯邦各個角落。由電子監控網路所捕捉的電波訊號。影片訊號。音訊訊號。畫面閃動的極快。變成了一道道光束或資料流。
這些光束或資料流。有時候像是一條筆直的線條。有時候又分成了無數的片段。有時候在兩維資訊顯示屏上。卻像水波一樣的綻開。用只有它自身才能明白的方式。進行著資料的整合梳理與擷取。
雲端計算域的異常邏輯錯誤。並沒有干擾到聯邦中央電腦的日常工作。它依然沉默而忠誠的過濾著能夠看到的一切畫面。平靜的等待著來自人類的命令呼叫。
沒有工作人員注意到。或許他們早已經習慣於不注意。這個他們怎麼也看不清的二維資訊顯示屏。就在顯示屏下角極小的角落裡。出現了一列一列順序下行的微小光符文字。
“公民編號：捕獲。姓名：許樂。備註：聯邦刑事案件：：：當事者。”
“警告。資訊節點異常。定位再次失敗。”
“嚴重警告：百分之零點零零四可能性。公民許樂與編號異常情況資訊重迭。“應對：主動建立聯絡。嘗試定位。如目標拒絕。則建立觀察體系。提交報告供政府處理。”
微小的游標字元消失。另一列字元不停的重複出現在聯邦中央電腦的顯示光屏上。
“建立主動聯絡。是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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