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黑色的機甲從體育館的地下停車場高速駛出。一路追擊那輛黑色的汽車。上了被冰雪覆蓋的高速公路。駕控這臺機甲的機師。一直保持著絕對的冷靜與完成任務的強烈決心。但是他的心態卻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黑色機甲裡的機師叫那多。他是聯邦軍人的典範。最優秀的精銳。四枚紫星勳章的獲得者。
他操控下的機甲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一舉一動是那樣的簡潔明瞭而殺傷力十足。十年前。他曾經親自操控機甲。在聯邦軍隊跳躍空間門的大反攻中。在帝國控屬的那個星球上。殺入草原。擊毀十四輛帝國機甲。
他所操控的黑色機甲第一次露面。便像一個凶神般破開厚重的水泥牆。自水泥塊與煙塵中突兀出現。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便清除了除黑色汽車區域外所有的邰家安全人員!
這臺黑色機甲完美地控制了自己扇形射擊的角度。儘可能地讓每一個彈著點都產生最大限度的殺傷力。以他的能力。潛伏一夜。用機甲來襲擊一位聯邦公民。本不應該給對方任何逃脫的機會。
然而暗殺的過程裡出現了兩次意外。這兩次意外都無法由他控制。更不是他的責任。
第一個意外就是那輛黑色的汽車。
黑色機甲裡的聯邦少校那多。從來沒有想像過聯邦里居然會有如此堅固的汽車。雖然他非常清楚自己襲擊的目標是誰。那個年輕人背後的家族擁有怎樣恐怖的實力。可是……那畢竟是一輛黑色汽車。而不是機甲!
怎麼可能打完了一個鏈式彈匣。那般恐怖的火力。居然也只在這輛汽車的車身上留下那些難看的金屬深坑。而沒有擊穿對方!
正是因為黑色汽車無比恐怖地防禦能力。讓車內的靳管家活了下來。更給了反應奇快的許樂和邰之源兩個人生存的機會。
對那多來說。今天執行任務當中地第二個意外便是那名穿著西林軍服的年輕人。
這名優秀的機師。不知道為什麼目標的身邊。會忽然出現一名西林軍人。但他起始的時候並沒有在乎那個非目標……直到對方悍勇而瘋狂地向著自己機甲的機械腿踹了那一腳。
當時的情況很像聯邦裡的一句諺語:高速公路上。一隻可憐昆蟲正舉著自己的甲臂。耀武揚威。試圖阻止一輛高速執行的車輛。
然看這個看似瘋狂而愚蠢地動作。卻成功地干擾到了黑色機甲的主炮發射!
那多不明白在自己的手中一向無比穩定地機甲。為什麼會在那一刻出現了些許顫抖。無論是自動平衡儀。還是自己地手動操控。都無法進行最後的校準。從而讓伽工主炮的第一次發射。居然偏離了目標。
這是那多軍旅生涯二十年當中。從來沒有遇見過地怪事。那個年輕地西林軍人的一腳。得需要有多大地力量。才能撼動重達數噸的機體?而且那一腳的力量又怎麼能干擾到了機甲內部的控制系統?
便是此時高速行駛在冰雪公路上。那多依然覺得一向如自己身體般的機甲體內。似乎依然有那麼一絲若隱若現的波段干擾存在。讓他的操控一直不是特別順暢。所以一直跟著那輛黑色汽車。卻無法快速靠近。
聯邦公民大多數是唯物主義者。尤其是首都星圈這三個行政星球上的人們。軍人那多感覺到了自己的機甲出了一些小問題。但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是先前那個年輕西林軍人的手段依然在在影響。他下意識裡判斷為。前方邰家的那輛黑色汽車。正在使用某種干擾裝置。
從地下停車場開始的追擊。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黑色機甲看似凌厲的追擊。卻總是無法觸及到有效攻擊的範圍內。機甲的動力依然十足。但自攜的彈藥卻剩下的不太多。那多珍惜著自己每一次的發射。不願意浪費。雖然他露在黑色頭盔外的半張臉依然冷峻而平靜。但非常不好的推斷已經開始在他的心中生起。
這名聯邦精銳軍人的信心已經漸漸消退。感到了一絲心慌。一點淡淡的絕望。雖然這場追擊發生在人跡罕至的高速公路上。但畢竟還在聯邦內部最核心的區域。政府的強力部門所做出的反應馬上就會到來。他今天此行的任務看樣子只能以失敗而告終。
便在此時。遠處天邊如有雷鳴響起。
那多盯著眼前光屏上出現的七個游標。確認是聯邦的戰鬥機。確認這七架先進的戰機以低空透過的方式。躲過了機甲覆蓋方圓二十公里的監控雷達裝置……機甲內部的警告聲響了起來。提醒他戰機已經鎖定自己的機身。隨時可能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