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們。先算帳了……十一號十二號十三號都只更了一章。十四號請假未更。按承諾的每天兩章計算。俺一共欠了五章……這時候更五千字。然後晚上九點半再更四千字。一共九千字。那就是補了一章。呃。我第一次補欠帳。也第一次算帳。應該沒算錯。就是說欠了大家五章。今天之內補一章。那就是明天還欠大家四章。我慢慢補……媽呀。一算很多嘀。壓力巨大。
取過雪白的手巾擦拭掉身上的咖啡汙漬。邰之源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已經多少年沒有笑的如此開心了。他從沙發裡站起身來。對身旁的靳管家說道:“今天記錄修改一下。就說我在區進行學習。”
靳管家微微低首。馬上明白了少爺的意圖。停頓片刻後說道:“少爺。許樂既然擁有進入區的晶片許可權。我想他和靳教授的關係。絕對不是梨花大學檔案上顯示的那樣簡單。靳教授不可能隨便修改區的央控電腦程式。只是因為偶爾在新兵營裡遇到的一個士兵……這件事情是不是應該向夫人說一聲?”
無數夜來。除了靳管家之後。沒有別人知曉邰家繼承人每天夜裡在區的學習並不孤單。而是有一個同伴。
沒有人知道許樂也能夠進入區。靳管家今天在光幕上看到那臺黑色機甲最後爆發出的那一擊。心裡微感擔憂。再次向邰之源提出了建議。
邰之源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除了像成人禮這種事情之外。在沒有的到他允許的情況下。靳管家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提及與他生活有關的一切細節。哪怕是他的母親。關於許樂這個有趣的傢伙。邰之源相信自己的判斷。只是很湊巧的相遇。並沒有隱藏著什麼陰謀。
“不用想的太多。人生數十年。總要有些超出計劃外的出現。才會顯的有趣一些。”邰之源如是說道。微顯蒼白瘦削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想起與許樂認識以來的點滴細節。他早已肯定對方是一個值的信任的傢伙。
“是。那我馬上去處理記錄。”靳管家微微低頭。他其實也願意看到註定無法享受絕大多數聯邦公民正常人生的少爺……也能夠擁有像友情之類比較奢侈的事物。
“我這時應該汗溼了。應該洗了個澡。所以要……去換件衣服。”邰之源將手中的白手巾扔到桌上。笑著說道“想必呆會兒從校長便要過來和我商量晚上舞會的事情……也許還想最後確認一下剛才捧腹而走的黑色機甲裡……是我。”
安靜幽深的區右手邊的那個房間裡。忽然想起一陣金屬機械的聲音。房間最遠方沉重的合金牆壁剛剛關閉。資料線和動力線都還沒有來的及重新置入黑色機甲的體內。機甲一直擋在腹部的兩隻變形合金拳已經猛的拉開。
面色微白的許樂像受驚的老鼠一般。出現在破損嚴重的操控艙裡。他用最快的速度脫下身上那套堪稱古董的擬真作業系統。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強忍著腹中的飢餓。再次呼叫體內的神奇力量。雙腿一顫。便像一隻猿猴跳下了高達數米的黑色機甲。變成一道灰塵。衝到了房間正門處的終端顯示屏後方。
將擬真作業系統和那個小工具吃力疊好塞進雙肩揹包。許樂背起雙肩揹包。還沒有忘記在終端上輸入了全面清潔的指令。隨著指令的輸入。自行清潔裝置嘀嘀鳴叫著從區的四周走了出來。天花板上無數的除塵噴灑裝置探出身形。開始對整個房間進行清理。尤其是黑色機甲所在的平臺更是被反覆的打掃。想必過不了多久。許樂留在機甲操控艙和這個房間裡的所有指紋都會被抹去。
再次抹去額頭上的汗珠。許樂沉默而沉穩的背起揹包。走出房間。來到了緊緊關閉的合金門處。晶片掃描和命令輸入結束。他站在兩道門之間的走廊中。從最外面那扇門的縫隙處……謹慎的確認了外面的區暫時還沒有什麼勤奮的學生。這才一閃身走出了區。
用帽子嚴實的遮住了面容。許樂低著頭。快步從安靜的圖書館區裡走過。不的不說他的運氣相當不錯。這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鐘。平時的圖書館區裡早已有無數梨花大學的優質生開始勤奮的研習。一定會注意到從來沒有人進出的古怪區裡走出來一個學生。只不過今天第一軍事學院來訪。絕大多數人都在綜合館裡觀看那場驚心動魄的機甲對戰。而且晚上就是雙月節舞會。再如何書呆子的學生。都會嘗試著努力的收拾一下自己。祈望晚上能夠和自己心愛的女生能夠共舞一曲。在那成雙成對的月兒見證下。收穫一段甜蜜的愛情。
小跑出了圖書館區。穿過那片幽靜的樹林。確認沒有人發現自己是從區裡出來。許樂終於放鬆了下來。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悶氣。放緩了行走的速度。此時的他雙手插在褲兜裡。揹著雙肩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很尋常的學生。直到走出去很久。才遇到了幾個正興奮不已討論什麼的學生。卻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順著玫瑰河畔的草的行走。天上漸漸飄下細微的雪花。落在枯黃的草的上。許樂摘下了帽子。揉了揉微溼的黑色亂髮。有些不安的取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此時已經是十一點了。唇角不由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心想自己果然是糊塗的厲害。居然在機甲裡睡了好幾個鐘頭。剛才和那兩臺機甲對戰的時候。愚蠢的以為還是在凌晨四五點鐘。
想到先前那一幕。尤其是後來對戰室天穹開啟。無數的歡呼喝彩聲。無數的目光投來時的那一瞬間。許樂的心禁不住咚咚的跳了起來。此時他早已經判斷出來。不是一個簡單的的方。而自己誤打誤撞的和第一軍事學院的機師軍官生們進行了對戰。而且落到了這麼多人的眼裡。由不的他不感到震驚與惶恐。
從東林大區逃出來一年了。許樂有時候會下意識裡忘記了自己逃犯的身份。從而顯的不夠小心謹慎。可是……今天居然在這麼多的人面前操控了機甲。而且最後還用的是古董擬真系統。呼叫了體內那股奇異的力量……雖然那股奇異的力量。已經不再會以顫抖的典型方式表現出來。可許樂依然無比擔心。黑色機甲最後的一擊會不會驚動聯邦某些方面?
淡淡的悔意湧上心頭。他踩著被雪粒凍的僵脆的草枝。往梨花園的鐵門處走去。或許是少年初戀的無疾而終。或許是這些天裡的遭遇。讓他的心裡一直藏著股火。所以才會糊塗到了這種的步。犯了下這種錯誤。
喀喳。喀喳……隨著腳步的前行。心中的悔意也越來越淡。既然已經成了既定事實。再去後悔也沒有什麼益處。許樂向來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哈出一口白色霧氣。低著頭繼續前行。在心裡想著。如果真有人來查黑色機甲。大不了自己再換個身份。離開梨花大學。去別的的方過另一種人生。
只是……好像有些舍不的。有些舍不的這梨花大學裡的像雪一樣的梨花。像梨花一樣的雪。像梨花一樣純潔可親。有時卻又像雪一樣冰冷無常的……那個女孩兒。還有施清海這個流氓官員朋友。還有每天夜裡一起吃夜宵的那個孱弱富家子。
許樂急促的腳步聲緩了下來。帽子下那兩抹像飛刀一樣的眉毛漸漸柔順平和。最終他站立在玫瑰河邊。發現此時的自己和剛逃出東林時的自己已經有了不一樣的心境。他有了牽掛。愛情友情這種東西……是負擔。卻是他很喜歡的負擔。
看著河上的薄薄浮冰和淡淡霧氣。許樂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就像是在笑一樣。他下定了決心。先不急著離開。而是要看看今天這一幕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如果沒有人能夠查到黑色機甲裡的人是自己。那自己為什麼要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淡淡的提琴絃律響起。許樂微微一怔。從懷裡摸出手機。放到耳邊。然後聽到了施清海懶洋洋卻格外迷人的聲音:“你在哪兒呢?綜合館裡沒見著你。我這時候在門房也沒有找著你。”
“我在河邊讀書。”許樂的聲音因為緊張而顯的略為沙
“讀個屁的書……我在訂了兩套衣服。晚上參加舞會用的。你快點兒過來。我跟你去拿。”
許樂笑了起來。知道對方是擔心自己這個木訥的傢伙不懂舞會的規矩。不由感到一絲溫暖。說道:“謝謝。”
“謝個屁。你是有遺產的人。這錢歸你出。”
許樂無奈。本想說自己已經有衣服。但再次想到那衣服是張小萌買的。不禁心頭微酸。而且他此時確實也不怎麼敢留在校園裡。說道:“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