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義突然大叫一聲,把馬皮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他有一點失神地抬起頭來。
“馬皮,我把這個事情給你指出來,可不是要把你嚇壞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何必幹這樣的事情?我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夠注意這裡面的危險,然後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夠對付得了宋莫瑤。是的,沒有錯,宋莫瑤確實改變了整個的策略,她家的老頭子確實是一個狠人,但我們也不是什麼平頭老百姓不是?”
“嗯,是的,申義,你說得沒有錯。”
神采逐漸回到馬皮的眼裡,他剛才確實是被嚇到了,被申義喝醒後他才明白過來,“我現在就去找人商量一下看看接下來怎麼樣做。”
申義“砰砰砰”地拍了拍自己胸膛,“馬皮,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盡管說。”
“好。”
馬皮伸出手來拍了拍申義的肩膀,用力地說,“放心吧,如果有必要,我是不會和你客氣的。”
馬皮匆匆離開,現在是要抓緊時間的時候。馬皮走了之後,申義又喝了兩杯酒,似乎把事情重新盤算了幾遍確保不出問題後才出門,開了車離開。
幾十分鐘之後,他出現在一條老舊的小街,這裡是滬東市的老城區,幾乎所有的建築都是幾十年前建的,最高的不會超過五層,矮的甚至就還有瓦房。
這是一個早就已經說要拆遷的地方,但是卻又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原因就是要賠的錢實在太多,暫時就沒有太大的動靜。
申義開著車慢慢地往裡走去,拐來拐去,最後才在一座不太起眼小樓前停下來。
下了車,他伸手按門鈴,用的卻是四長三短的方式,這是早就已經約定好的暗號,雖然簡單,但卻是很有效的。
一會之後,鐵門開啟,裡面走出來一個人,他看了一眼申義,沒有說話,輕輕地點了點頭之後就轉身向裡走去,申義馬上就跟了上去。
兩個人從門口到走到裡面去,都沒有說話。
房間裡的光線不是太好,雖然是白天還是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不過申義對此早就已經習慣。
很神奇的是,從外面看來這只是一座再正常不過的房子,但是進去後卻發現裡面竟然一條百十米的長的巷子,巷子是用青石鋪成的,長年不見陽光之下顯得非常的潮~濕,甚至很多地方都已經長滿了青苔,走在上面的時候那得非常小心,否則的話那絕對是會很容易摔跤的。
申主對此熟視無睹,這個地方他已經來過很多次,就算閉著眼睛走也沒有問題。
走到最裡面,那是一個小小的工廠中,生産的也是最常見的米粉,煙霧繚繞之下在這裡忙碌的人都有一點看不太清楚他們的臉。穿過這個小工廠,申義最後在一扇破舊的木門前停下來,他先是很認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平息了一下呼吸,這才舉起手來推開門往裡走。
外面的光線已經很陰暗,裡面的光線也就更加陰暗,幾乎是伸後不見五指的程度,如果不是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盞小小的油燈,根本就不知道往哪裡走。
申義這個時候已經放慢腳步,這個地方他也來過很多次,但每一次走的路都似乎不相同,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這裡是不是有迷宮什麼的——比如說,如果把油燈給撤了進來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走了十來分鐘之後,申義最後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一個小廳。
廳不太大,也就十來平米的樣子,整個房間的牆都血紅的,封四個牆角各燒著一個火把,發出“啪啪啪”聲音,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桐油的嗆人味道,和進來的門正對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布蔓,上面畫著一隻很長著巨大的獠牙的烏賊,那長長的觸角和巨大變形的眼珠子在明滅不定的火光之後顯然特別的猙獰,似乎要吃掉什麼東西一般。
申義感覺到自己身體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是密閉的、不透風的,又燒著火把,導致這裡的溫度很高,反正自己進來之後一會整個人就象是要燃燒起來一般,狂熱也隨之而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申義一動也不動,這個時候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讓汗水濕透,但他卻渾然不知,雙眼中的狂熱卻越來越明顯,慢慢地陷入了瘋狂。
“撲通!”
突然之間,申義跪了下去,先是叩了幾個頭,然後整個人就趴下去,五體投地趴了下去,嘴裡開始喃喃自語地念叨著什麼,開始的時候聲音很低,聽不真切,但慢慢地聲音越來越大,那是一種很古怪的音節,或長或短,或快或慢,或高或低……而且申義的聲音撥得很高,聽的時候很刺耳。
房間不大,當申義的聲音越來越之後,整個房間裡都是他的聲音,回聲的作用之下就顯得更加的洪亮。
申義越來越狂熱,趴在地上的身體彷彿是蛇一般的扭動著,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一個人,他把一隻碗放在申義的面前,火光之下碗裡是黑漆漆的水,根本就看出來是什麼,但是卻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申義彷彿根本不知道一般,直接就端起來一口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