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
她的感覺不僅沒有消失了,反而更加明顯了。
他語氣中隱晦的、極力淡化的嫉妒,刺激了她的感官。
他又離她這樣近,近得讓她能感覺到他冰涼的美麗的身軀,近得讓她無法自控地想起,當這具軀體冒犯……時的感官刺激。
人類是感官動物,這話一點不假。
“可怎麼辦呢?”李妮妮向上親了親達瑪太子的唇,慢慢道:“我現在好像對你更感興趣。”
達瑪太子漆黑的眼眸,自上而下地凝視著她。
李妮妮在他滾動的喉結上吻了一下。
“我知道現在的場合有點不對,但考慮到普通蒙汗藥的效率,我猜距離他們發現我們醒來,至少還要一個小時。”
“與其在這裡幹等,或者打草驚蛇,我們不如做點有用的事。”
她整個人伏在地上,手腳上都捆縛著繩子。
繩索向上繞過了她,讓原本不怎麼明顯的地方,變得更加明顯。
達瑪太子盯著她,目光暗沉,猶如實質。
而李妮妮在黑暗中,像貓咪一樣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又歪頭碰了碰他的臉頰。當她抬起頭時,目光純粹又天真。
“你想……我嗎?”
李妮妮全身上下除了頭發,身上毛發都非常稀疏,毛孔也很細,是亞洲人的特徵。
但她的偏好卻一點都不亞洲。陌生的環境放大了她的野心,她一開始還很囂張,哪怕手腳不得自由,也想要各種各樣的……但這氣焰很快就被水撲滅。
達瑪太子將她壓在牆壁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臉上沒有表情,只是在李妮妮控制不住掙紮的時候,附在她耳邊,再次輕聲問了一遍:“王藺到底是誰?”
李妮妮在他的手掌裡發出嗚咽的聲音,最後咬住他的虎口:“……王藺真的是女的,女的!你到底在介意什麼!”
達瑪太子想起以前于闐宮殿裡,那些被西伽蜜多親過的漂亮宮女。
“女人也未必不能討你歡心。”
他聲音有點冷,讓李妮妮覺得她要是再敢說話,她就能再死幾遍。
月色籠罩住破落雜物間裡,幾條蛇簌簌地爬上來,慢慢擠進了牆壁上的窟窿。
牆壁上的窟窿非常狹小,那些蛇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明明看上去比那些窟窿大了一倍,卻依然能撐開牆壁上木質的骨架,緩慢地、強硬地擠進去。
李妮妮頭皮發麻,仰起頭,盡量不去低頭看。
她真的見不得蛇。
一次見一條蛇還好,幾條蛇見不得。
“你沒有章法,沒有約束,世間的枷鎖於你如無物。”達瑪太子嘆息一聲:“我到底該怎麼管束你,西伽蜜多?”
你有病吧,你為什麼要管束我。
李妮妮喉骨被什麼東西哽住,說不出話。她咽喉被迫滾動,想說“你為什麼要管我,你又不是我爸”,結果說了兩遍都沒說出來,只在喉嚨裡發出了模糊的氣音。
她性格倔強,長發卻濃密柔軟,摸起來滑溜溜的,像貓尾巴一樣柔順。
達瑪太子吻了一下她的長發,伸手按了按她的小肚子。
那裡面像有一個小孩子。
李妮妮抽泣了一聲。
黯淡的月光,在雜物間裡籠出一層緋薄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