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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妮妮失去了她的後腦勺。
這可能是因為, 她在與部落祭司的混戰中,被誰削了一刀。
也可能是因為她馬術不精,騎馬的時候, 好幾次從馬上摔下來。
總而言之,李妮妮發旋到腦幹這一塊的後腦勺, 整個消失了,現在她腦子只剩下半個, 被幾束神經元連著, 茍延殘喘地掛在她的脖頸上。
就不失為有一絲絲離奇。
但恰好,她的脖頸也在大亂鬥中人被狠狠打了一棍,可能打斷了頸椎, 此刻她整個手肘以下和背部都處於無觸感狀態, 以至於過了這麼久, 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剩下的半個腦子一直晃蕩在背上。
李妮妮:“……”
她的腦子去哪了?
旅店裡一片混亂, 一個姑娘居然空著後腦勺在和他們交談。這實在太恐怖了。人們紛紛尖叫起來, 四散奔逃, 將手中的碗或餐具砸向李妮妮。
李妮妮躲避了幾下,試圖向周圍的人解釋, 自己不是什麼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僵屍,可週圍人看向她的視線更加驚恐懼怕, 有幾個小孩甚至哭了起來。
沒一會兒,旅館就人做鳥散,徹底空了。
李妮妮:“……”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晃蕩在脊椎處的大腦右半球,怕它掉下來, 用手託著自己的腦子, 頭上頂著菜葉和湯汁走到櫃臺前, 禮貌地詢問道:
“請問我今天晚上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馬廄嗎?”
旅店老闆戰慄地看著她。
“我不會白住的, 我明天可以做半天工,抵我今天的借宿費。”
一股尿騷味傳來,旅店老闆眼睛向上一翻,暈了過去。
李妮妮:“……”
李妮妮於是自己牽著馬,去了馬廄。
這個旅店很小,馬廄也髒亂不堪,糞便和稻草胡亂鋪在地上。
裡頭有四個馬位,卻只有兩只馬。它們看見李妮妮走過來,紛紛揚起蹄子,想把李妮妮趕走。
李妮妮拿了一根燒火棍,威懾性地在兩匹試圖霸佔全部床位的大怨種眼前晃了晃,強硬地贏得了這場鬥爭,得到了一個晚上可以睡覺的位置。
她躺在稻草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現在這個情況,再次超出了她的認知。
失去一隻眼睛,還會有一隻眼睛。
腎髒被摘除,還會有一個腎髒。
心髒被刺穿,只要創口能嚴絲合縫地合在一起,心肌就還能供血。
但大腦與身體其它部分的髒器不同,大腦是如此精密的儀器,它的每一寸神經元都對應著身體上的不同部位的神經反射,就算損傷了一個腦區,其它腦區也能勉強彌補,但……
但她的腦子都這樣了,她怎麼還能……這麼正常地思考自己腦子在哪呢?
這合理嗎?
難道她思考,是不經過身體的嗎?
李妮妮翻了一個身。
躺下來時,她忘了扒拉腦子,此刻一翻身,大腦前額葉的部分,就被尖銳的茅草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