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藉口實在太差勁了,他們居然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這明顯是她已經露餡。李妮妮不再遮掩,往下看了看,索性直接越過圍牆,跳到武太郎面前,直白地說:“不好意思,剛才我撒謊了。”
武太郎下意識笑了一下:“嗯?”
“我不是來練習翻牆的,我是來找你花園裡一具屍體的。”
李妮妮用腳點了點花園裡的草屑,露出草屑下的一點泥土,其中有一塊土,明顯比其他地方的土都要新一些,正是李妮妮昨天看到屍體手臂的地方。
今天手臂又被人重新掩埋了進去。
李妮妮指著新土道:“昨天我就是在這裡,看到了一隻手臂,你敢不敢把這塊土挖出來,讓我看一看?”
武太郎卻沒有回答,他蹙眉看了李妮妮幾秒,朝李妮妮走了一步。
李妮妮立刻後退了一步。
武太郎怔住,像是被她的動作傷到,好一會兒才垂眸自嘲地笑了一下:“姐姐在我的花園裡看到了屍體,就覺得我是個殺人犯,對我處處防備了,是嗎?”
李妮妮沒有說話。
這態度就像是一種預設,武太郎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
但他沒有後退,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在李妮妮眼前半跪下來,伸手替她拍去裙子上的草芥,又掀起她的裙子,剋制地露到她的膝蓋附近就停下。
李妮妮白皙的小腿在他面前露了出來。
膝蓋上有些破皮,因為缺乏鍛煉而顯得有些瘦弱的小腿肚上,還有好幾處紅腫和青紫,就像剛剛她是跪著,遭受了什麼不堪的淩虐一樣……
她總是能如此輕易地勾起他腦海中令人唾棄的想象,明明這些傷痕都很正常,沒有半點引人遐思的地方。
但他的大腦是如此骯髒,只要看到她,腦海中就會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一些糟糕的畫面……他太想讓她紅腫了,明明這個人是他最愛的姐姐啊。
武太郎喉結動了動,止住驟然掀起的幻想,抬頭露出清雋的面龐,小聲說:“我只是怕姐姐受傷了,想給姐姐上藥罷了,姐姐不用這麼如臨大敵。”
李妮妮抽出自己的裙擺:“先看屍體吧,其餘的都等下再說。”
武太郎低聲說:“姐姐就這麼不信我?如果姐姐對我有懷疑,直接問我不就好了,我絕對不會瞞著姐姐任何事,姐姐又何必為了偷偷進來,把自己弄傷?”
李妮妮徹底失去了耐心:“姐姐想先看屍體,弟弟。”
這一次武太郎果然沒有再說廢話,他找來僕人,一人一鏟,很快把這塊地面挖開。
地面之下,慢慢顯露出一隻腐爛殘缺的手臂。
隨即是一雙腳。
挖地的僕人嚇得面如土色,邊挖邊不停地向達摩神主禱告,禱告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戰戰兢兢地看了李妮妮一眼,又轉而向愛因斯坦神主念念有詞。
李妮妮聽清了他的禱告詞,什麼“希望愛因斯坦神主不要怪罪於我”,什麼“死人的晦氣會影響我下一胎生男,請愛因斯坦神一定要保佑我生個男孩,男孩!”
李妮妮:“……”
愛因斯坦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等整具屍骨顯露出來之後,李妮妮卻驚呆了。
昨天她只在這裡看見了一隻手臂,而且已經腐爛得差不多,很難辨別是男是女。她完全是靠著可能性,來推測這具埋著的屍體是安雅。
畢竟最近不知所蹤的人,只有安雅一個。武太郎說她回到了家鄉,李妮妮派人去找時,卻發現安雅整個部落都遷居不見了。
但此刻,從土裡挖出來的人,雖已經看不清面目,可李妮妮絕不會認錯那具骨骼。
作者有話說:
不是故意斷在這裡,是我還沒想好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