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放下簾子。
牛車揚起一地灰塵,輪子隆隆朝前駛去。
回到宮中,長老院們的諸位長老還在議事。
李妮妮在白衣侍衛的護衛下,直接走到長老院的議事大廳,將站在講話臺上的長老推開,當這大殿中幾百人的面,宣佈了攝政王子的死訊。
眾人一片嘩然。
還在做著攝政王子複闢美夢的長老,難以置信地說:“攝政王子豈會無緣無故暴斃,一定是有人下了黑手!”
另一個長老憤怒道:“攝政王子前幾日還活的好好的,怎麼會忽然死了呢?”
“攝政王子當政十載,有功勞,有苦勞,他將我們達摩末羅的地盤壯大了一倍,這樣的梟雄哪怕功敗垂成也應當受到法律制裁,怎麼能死得不明不白!”
“對!攝政王子不能死得如此蹊蹺!”
“攝政王子絕不會無故死亡,此事必須徹查!”
……
在場的都是貴族,他們享受了千年的特權,這些特權一半是王庭給他們的,一半是神殿給他們的。
他們雖然迫於李妮妮起義軍地威脅,但是卻沒有人看得起這只由首陀羅組成的軍隊。
畢竟平時,首陀羅和‘不可接觸者’,可是連親吻他們的衣擺都沒有資格的賤民。
攝政王子已死,就等於他們心中最後的支柱轟然倒塌,一時間怨恨沸騰,連表面的恭敬都維持不住,要不是四面還有起義軍把守,他們能上來直接生撕了李妮妮。
李妮妮伸手,止住最前面幾位長老的話頭。
“誰說攝政王子死得不明不白?”
李妮妮說:“攝政王子是我殺的。”
最前面的新長老首席,被李妮妮的直白震住,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殺的?”
“對,我殺的。”李妮妮反問道:“怎麼了?”
長老愕然道:“你怎麼能殺了……”
李妮妮:“我為什麼不能?”
她隨意走到一位起義軍將領身前,拔出了他腰間的長刀,扔在木頭的臺面上。
“我不僅能殺他,我還能殺你……我就算殺光了你的親族,你又能說什麼?”
臺下的武太郎和蘇爾姬妲剛剛急匆匆的趕過來,正想上臺幫李妮妮遏制局面的時候,就看到了李妮妮的動作。
武太郎一把拉住了蘇爾姬妲:“別幫倒忙,先看著,姐姐能處理好。”
蘇爾姬妲掰開他的手就想往上沖:“……你就放屁吧!”
武太郎再次按住她,鎮定地說:“相信我,這種陣仗姐姐經歷得多了,現在小場面,不慌。”
蘇爾姬妲:“……”
這個場地是一個倒梯形,結構有點像是羅馬的圓形劇場。
“我今天來宣佈幾件事。”
場地中心的辯論臺上,李妮妮望著四面高臺上,上百名婆羅門貴族和剎帝利貴族家族派來的長老,用談論天氣一般的尋常口吻說:
“第一,攝政王子已死。”
“第二,從今天開始,不再有達摩末羅,只有愛因斯坦共和國。”
“從今天開始,廢除一切種姓制度,按照人口平均土地,舉國上下只信奉愛因斯坦神。”
“所有關於達摩神主的書籍,一律銷毀,所有侍奉達摩神主的神廟,一律推翻。”
“如有私下歌頌除愛因斯坦神以外的異神者,將接受宗教裁判所的審判,一旦被判定為瀆神,將接受剝皮之刑,死後不得葬於恆河。”
“所有叛逆者,死。所有不歸順新朝者,死。”
始終站在李妮妮身後的蒙面白衣祭司,隔著幾步遠,望著李妮妮的背影,眼底居然露出了一點笑意。
但是這一頭,貴族們卻被李妮妮一記直球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