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僧人笑了起來。
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愉快道:“阿彌陀佛,調查出來了,的確是‘時間獻祭者’在搞鬼。”
“上一次‘時間獻祭者’出現是一個月前,‘獻祭’的時間是……17年。”
“剛才出現的那筆‘獻祭’,座標和一個月前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個‘獻祭者’。”
“但這次他只‘獻祭’了5年。”
估計是這個獻祭者自己也害怕了。
害怕才是正常的,要是誰能生命一下子減少22年,還能覺得平心靜氣,那這佛陀就可以換人做了。
“愚蠢至極。”大小姐冷笑一聲:“居然敢向魔鬼獻祭22年的生命。”
僧人雙手合了一個十字,感嘆道:“誰說不是呢。”
大小姐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李妮妮那邊還沒有訊息?”
僧人:“沒有。”
大小姐頓了頓,沉默了稍許。
片刻後,他彷彿漫不經心般抿了一口杯沿,唇珠卻根本沒有碰到酒液。
“你不是能開‘天眼’嗎?那你應該也能看到,李妮妮……現在在做什麼?”
僧人覺得大小姐的問法非常奇怪。
可能是因為大小姐氣勢收斂了的原因,他此時的口吻不大像一個大佬在視監自己的弟媳,反倒像是單純想關心一下對方今天吃什麼、做什麼、有沒有受傷。
僧人甚至覺得大小姐這語氣裡,還有一兩分他自己也沒察覺的……想念?
這年頭弟媳和姐姐的關系都這麼好的嗎?
僧人於是揣摩著領導的心思說:“‘天眼’要先確定李小姐的位置才能使用……但您放心,李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應該過得不錯,就是不知道現在肚子裡孩子怎麼樣了。”
說到這裡,和尚感嘆道:“說起來李小姐也是命途多舛,她明明與您堂弟兩情相悅,孩子也懷了,就差辦一場婚禮修成正果,沒想到竟然在這關頭出了這種事。”
大小姐冷冷地抬起頭。
他臉上除了冷看不出更多情緒,只平靜地反問道:“誰和誰兩情相悅?”
和尚:“李妮妮和您堂弟王瑟啊。”
“不過兩個小孩子,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沒個定性,什麼兩情相悅。”大小姐冷笑一聲:“無稽之談。”
“那可不是,他們感情真的挺好的。”
僧人覺得大小姐不過是在自謙,畢竟人類在秀恩愛殺狗的時候,總是要先謙虛一下,這叫“明貶暗秀”,就和高考狀元的爸媽總是要說自家狀元“成績也就那樣”是一個道理。
他自以為挖準了上司的心理,吹捧道:“李妮妮和您堂弟,他們兩個高中就認識了,當年在學校裡面就同進同出,算是從校園到婚紗,感情好著呢。”
“當年您讓貧僧去學校做背景調查的時候,貧僧還聽了他們很多軼事,什麼狐貍男神和我的逃課小太妹啦,什麼校草王瑟把李妮妮抵在牆上掐腰紅眼親啦……”
和尚說得興致勃勃。
結果被大小姐冷聲打斷:“夠了。”
大小姐緊緊的捏著手裡的杯子,壓抑著語調,平靜道:“不要再說了。”
和尚笑眯眯道:“家和萬事興,您家這一對是要百年好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