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想太多了,容易頭禿。
你妮妮走著走著,腳不知怎麼的就順道一拐,又繞到鍋爐房後面的雞圈裡。
……今天早上,她不是剛綁架了那隻雞和它的女兒嗎?
李妮妮方才經過這裡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它好像還有個妹妹。
嗯,要麼一起綁架了吧。
時空另一側,2155年,緬甸。
仙丹花一叢叢地開在池邊,落日散開在雲層的罅隙。
花園裡,大小姐穿著一身浴袍,正斜斜坐在僕人端來的扶手椅上。
對面一排人背對著他跪在水池旁。
而大小姐手裡像拿煙鬥一樣,拿著一支纖細的槍。
他好像剛剛洗完澡,長發還沒幹。兩個緬甸黑哥包著白色的頭巾,正跪在他身後,慢慢用軟巾幫他引幹長發。
大小姐漫不經心地端起槍口,點了點跪在最左邊的那一個人。
他身邊的和尚觀色大師立刻上前,用槍口敲了敲那人的腦殼,慢條斯理道:“貧僧最後一次請問您,您知道最近一次時空通道,是在哪裡開啟嗎?”
那人嘴唇顫抖,佝僂著背,一言不發。
“那您在其它時空區間裡,有沒有看見一個叫李妮妮的女孩呢?我們的大小姐十分想念她。”
觀色客氣地說:“我給您形容一下她的長相吧,她長著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人群裡特別醒目……”
那人:“…………”
哪怕馬上就要死了,他也忍不住想,這群人是有病嗎?要是真按這個特徵去找,那怕是得找到下下輩子吧。
這是想找到呢,還是不想找到呢。
另一頭,大小姐也覺得和尚實在太囉嗦,而且句句說不到重點。
他不耐煩地閉上眼,無聲地催促觀色大師快點。
觀色大師心領神會,後退兩步。
兩個侍女立刻上前,給那人套上了黑色海綿頭套。
那人頓時劇烈掙紮起來。
好在這兩個侍女看似弱質,實則力大無窮,一左一右按在那人的肩膀上,竟讓那人動彈不得。
和尚觀色笑眯眯地舉起槍,一槍打在這個偷渡者的後腦勺上。
他頭顱裡迸濺的鮮血頃刻被黑色的海綿頭套吸收,一滴都沒有弄髒花園的地面。
其餘16個人已經嚇得發抖,但是依然沒有一個人張嘴說話。
他們這次抓到的時間偷渡者尤為嘴硬,這一批十七個人已經都動過刑了,什麼電擊啊,辣椒水啊,都試過一遍,但是這些人一個都不吭聲。
這倒也不是他們有骨氣,大機率是因為他們背後的時間偷渡組織和他們簽過生死契,如果敢說漏嘴,就會禍及家人子女。
但嘴巴硬,都是因為恐嚇不足。
如果殺一個震懾不了,那就多殺幾個,總能殺到他們忘記自己的家人子女。
為了防止槍聲打擾大小姐做頭發護理的心情,身後的緬甸黑哥貼心地為大小姐戴上了降噪耳機。
耳機裡在放《二泉映月》。
大小姐:“……”
大小姐面無表情道:“換一首。”
緬甸黑哥為難地看著大小姐,思來想去,最後配合此刻的場景,給大小姐播放了一首高雅中帶著傷感的電影《教父》主題曲之《溫柔的傾訴》。
大小姐:“…………”
於是就在《溫柔的傾訴》的旋律中,馬仔一連槍殺了四個時間偷渡者。
殺到第五個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被瀕死的恐懼整得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