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然沒死心,絞盡腦汁地想著找破綻:“可是我和我的神官也是女的,你們也允許我們進入神殿了,可見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白衣祭司微笑道:“大人與這位神官能召喚神靈降下神跡,擁有神靈的庇佑,自然與普通女人不同。”
李妮妮立刻說:“我那位死去的可憐女性同伴也是神官。”
白衣祭司和緩道:“大人也知道她已經去世,神靈只庇佑生者,死去的人是不會得到神靈庇佑的。”
這是什麼歪理?
你們的神主達瑪太子自己就是屍體啊。
李妮妮張嘴就想和他講道理。
但身後的楊朵朵和武太郎卻拼命拉扯李妮妮的紗麗,試圖提醒她“說話柔和點”、“這是你爸爸”,不要老是想著做個槓精。
李妮妮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緩了語調,柔順地說:“你主的光輝照耀大地,怎麼會放任他教義的傳播者曝屍荒野?我知道你們不允許年輕女性進入神殿,是覺得女人的月經血不潔,會玷汙神廟……但是講道理,我那個朋友已經死了,她不會來月經了。”
在一旁翻譯的譯官臉都白了。
他還從沒聽過哪個女人會直接把“月經”掛在嘴上的,真是太羞恥了!果然是異邦女人!
他戰戰兢兢地翻譯出李妮妮的話,神殿上幾位祭司果然臉色黑黑紅紅,表情十分好看。
白衣祭司冷下了語氣:“既然你也知道女性的汙濁,就不該和我們提出這樣冒犯神靈的請求。”
李妮妮真想和他說,年輕人,你知道你現在正在拒絕什麼嗎?
你不僅在拒絕讓你們國家的神祇,進入祂自己的神殿。
你甚至還在懷疑,你至高無上的神祇會來生、理、期。
年輕人,你完了。
而且女性,汙濁?
這都直接從月經血內涵到整個女性群體了嗎?
李妮妮實在沒有忍住詫異的神色:“你在放什麼屁,難道你沒有母親嗎?”
白衣祭司:“?”
武太郎咯噔一下,心道不好。
這些人對女人的態度也讓楊朵朵憤怒得不行,但她比李妮妮更識時務,又拽了拽李妮妮的紗麗,再次試圖讓李妮妮清醒一點,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李妮妮頓了頓,恢複武太郎教她的“謙卑”語氣。
為了緩和氣氛,她還和白衣祭司委婉地解釋道:“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剛剛並不是在指責您放屁,我只是在說您方才說的話,有點像放屁。”
武太郎、楊朵朵、白衣祭司:“……”
武太郎絕望地捂住臉。
楊朵朵一臉木然。
算了,累了,沒救了,解散吧。
眼看自己的祭司和別國的來使,就要因為“放屁不放屁”的事情吵起來。
大祭司終於覺得這太失體面,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夠了。”他緩緩道:“鑒於我們古老的傳統,我無法讓你把屍體帶回神殿,皇宮也不會允許屍體進入,但看在兩國友好邦交的份上,我可以賜給你們格外的特權,在山腳設定靈堂,並允許你的神官在河壇舉行火葬儀式,以教徒儀式下葬。”
這聽起來還算合理,可不放在身邊,萬一達瑪太子的屍體被人偷走怎麼辦?
李妮妮蹙起眉。
武太郎又在她身後拼命用手指篤篤篤她的腰,暗示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