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用李妮妮開口,旁邊一群被嚇傻了的信眾立刻戰戰兢兢地走過來,主動把武太郎和楊朵朵身上的繩索解開。
他們不僅拿來了藥膏,水和食物。
還搬來了兩把抬椅,恭敬地把三人抬進了室內。
他們卑微地請求“太上老君”的神官們坐下休息,不要和他們這群無知的螻蟻民眾計較。
甚至還有不夠虔誠的信徒,已經開始過來和楊朵朵武太郎打聽“太上老君”到底是哪路神仙,祭祀儀式是怎麼樣的,平時喜歡信徒祭祀羊還是祭祀牛?
楊朵朵和武太郎吃飽喝足後,還覺得恍恍惚惚、難以置信。
他們覺得自己才比較像是那隻迷途的羔羊。
就這樣?就這麼簡單?
他們吃了那麼多苦,討了那麼久飯。
甚至被人吊起來把屁股抽爛。
原來只要掏出一個對講機,再對著天空念一段少先隊員誓詞,就可以免除這一切苦難嗎?
楊朵朵和武太郎沉浸在了震撼之中。
看李妮妮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這時,李妮妮也吃飽喝足了,她伸出被太子蹂躪了一晚上的雙腿,立刻有神殿的侍女過來幫她捶腿。
因為她的身份已經變了。
她已經從“王子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異邦妓女”,變成了“來自遙遠東方偉大國家偉大神祇且隨時能讓神降下神跡的的大祭司”。
大祭司李妮妮轉頭看向年輕祭司。
“實不相瞞,我們從遙遠的東方而來,就是為了學習你們的教義,讓兩位主能互相學習、互學互鑒、合作共贏、共同進步。”
年輕祭司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神靈就是神靈,神靈是至高無上的,怎麼李妮妮嘴裡的神靈搞得跟凡人一樣,還要“互相學習、互學互鑒”?
但他還是誠惶誠恐道:“不敢不敢。”
李妮妮嘆息:“入鄉隨俗,我們本該按照你們的教義跪著上山,但問題是現在我們已經請出了我們的主,在兩位神主見面之前,如果我越過自己的主,去遵循別的神主的祭祀儀式,怕是會讓我主懷疑我的虔誠。”
年輕祭司為難了片刻,眼睛不停的瞥向武太郎裝著“神跡”的揹包,半晌才猶豫地說:“我只是個祭司學徒,做不了主,我得和更高階別的祭司商量一下。”
按原則,這本來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
畢竟他們的神祇是萬神之神,眾神都要侍奉祂,一般的凡人根本沒有資格去祭拜祂的神廟,見到祂的神像也只能低頭跪著,不能抬頭直視神祇的容顏。
就連大祭司上山,也只能一步一跪。
所以大祭司一般不輕易下山。
因為太傷膝蓋。
李妮妮微笑著點頭,並拆下瑪蒂爾達太子的項鏈。
那項鏈很長,她纏了足足三圈,才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慢慢地做完了這個動作,才禮貌地對年輕祭司笑了一下:“那就麻煩你了。”
年輕祭司看著她手上的項鏈,忽然想起什麼,臉色微變。
一個小時後,年輕祭司得到了回複,回來小心翼翼地朝李妮妮問道:“您之前在牢房裡,是不是得到了我們神靈的神諭?”
他指的是李妮妮透過了“神的審判”這件事。
“是啊。”李妮妮理了理裙擺:“你們的神祇非常的慈祥。”
年輕祭司:“……”
不,他們的神祇並不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