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朵朵每次都被何馬生反駁,語氣逐漸暴躁:“你老是針對我幹嘛,你有病嗎。”
觀海大師雙手合十,慈悲道:“阿彌陀佛,大家不要吵了,萬物有靈,佛法為先,這蛇死都死了,就不要計較它的腦殼有多大了,依貧僧愚見,不若我們大家一起為這條蛇合唱一首《如果有來生》,來安撫它的靈魂……”
楊朵朵和何馬生頓時不吵了。
他們再次感受到了被《如果有來生》支配的恐懼。
眾人也紛紛朝天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只剩觀海大師一個人站在原地,面露無辜的微笑:“……不是,大家不想唱《如果有來生》也沒事啊,貧僧也能唱別的……大家別走啊,你們等等貧僧……”
眾人繼續順著地道前行,這一回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們從上午走到下午,一路上的寶石珍珠從未斷過。
大家一開始,還會感慨達瑪太子令人瞠目結舌的巨大財力。
後面看的多了,也就逐漸麻木,哪怕價值連城的祖母綠掉到他們臉上,也無動於衷。
一群人逐漸佛化。
都感覺自己走完了這一路,靈魂都輕了很多。
中途宋嬌嬌折回去上了個廁所,回來感慨道,沒想到他居然有用紅寶石刮屁股的一天,感覺和家鄉專門拿來刮屁股的瓦片也沒什麼兩樣,這財富利祿果然如浮雲,他在屙屎中悟道了。
眾人:“……”嘔。
大小姐把他趕去了隊伍最後。
再到後來,牆上的寶石終於逐漸消失。
但隨之而來的,是比珠寶更加珍貴的手繪圖騰——能保持這麼多年而不變色,這圖騰十有八九是把硨磲、珊瑚磨成粉做顏料,工藝成本絲毫不比寶石低。
這個達瑪太子,是個真正的土豪啊。
大小姐看著李妮妮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扯了扯她的馬尾道:“有什麼好羨慕的?你是我王家的人,還擔心以後沒有錢花嗎?”
李妮妮:……王家是有錢,可架不住你們姐弟兩個,一個叫王藺,一個叫王瑟,是吝嗇二人組啊。
眾人此刻也無暇去關心牆壁上畫了什麼內容。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這一路走來,圖騰看得太多了。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手上的燭火,開始變色了。
鬼開始吹燈。
這就意味著,這地下的氧氣開始不足。
就在眾人為了氧氣惶惶的時候,面前的甬道忽然到了底。
一堵黑色的玄武岩巨門,在他們面前森然聳立,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梵文字元,觀海大師看了片刻,說這是一種咒文。
保鏢隊長拿出計步器,看了一下他們的步數,又計算了一下地宮六芒星的每條邊長度,和他們到達六芒星中心需要走的距離。
比對完後他道:“按照我們計算出的距離,這扇門以後就是六芒星的中心了。”
褚西嶺上前敲了敲牆壁,神情凝重:“牆壁太厚,而甬道狹窄,不能炸。”
大小姐:“如果用鐵杵一下下敲呢?要多久能敲開?”
褚西嶺:“十個人,一個月或許可以。”
石道裡頓時一片寂靜。
半晌,觀海大師道:“阿彌陀佛,要麼我們兵分兩步,一部分人回到地面上準備食物,一部分人在這下面敲門,上面的人每天把食物運送下來?”
“這是下下策。一個月以後,我公司股票都跌停了。”大小姐嗤笑一聲:“而且勞動力留下來撬門,那誰去捕捉野獸準備食物?難道靠你們這群老弱病殘孕?”
何馬生推了推眼鏡:“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
這時,保鏢中有個年輕小夥子——就是之前過來蹭李妮妮財神氣的那個,忽然小聲道:“妮妮姐說個話吧,妮妮姐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