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墨也悲痛,安慰的話蒼白無力,“我們派了不少人在南方諸省找慕容少帥三個月,沒有半點訊息,少帥還是節哀吧。”
砰——
蕭沉冽瘋狂地踹倒一隻椅子,“繼續找!我不信她會死!”
喬慕青有點可憐他,這三個月來,他待在公署大樓沒日沒夜地處理公務,或者去訓練場高強度地訓練,無非是讓自己忙碌起來,藉此暫時忘卻痛失戀人的悲痛。
她猜到了,蕭少帥喜歡少帥。
那種喜歡,是深入到骨子裡、靈魂深處的愛。
可恨的是,當時在戰場,她為什麼沒拼了全力保護少帥?
“潘先生說得對,三個月了,慕容少帥想必已經……”謝放也勸道,“五省軍政趨於安定,江總司令多次召你到金陵,你已經推脫多次,不能再推脫了。”
“再去找!把南方諸省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她!”蕭沉冽憔悴的俊臉布滿了悲痛。
三個月了,當時的痛徹心扉,沒有減退半分。
阿瞳,你還在人世間嗎?
若你沒有死,為什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
又過了三個月。
金陵,一座風景如畫的洋房,長廊下的躺椅躺著一位安靜的女子。
她望著前庭的落葉在寒風裡飄飛打轉,望著呼嘯而過的寒風,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
烏黑柔滑的青絲攏著她精緻素雅的小臉,在風裡輕蕩。
“小姐,該吃藥了。”茉香端著一杯溫開水和西藥溫柔道。
“我已經好了,不用吃了。”
“七少說了,小姐還要再吃三天藥,才能停藥。”
“你說我叫什麼名字?我忘了……”
“小姐叫夏薇。”茉香把藥遞給她。
“夏薇……”其實,夏薇就是慕容瞳。
可是,她忘記了自己的人生,成為一個沒有記憶、沒有靈魂的人。
她記得,睜開雙目、恢複意識是在五個月前,守在床邊的是七少,一個陌生、溫潤的俊美男人。
後來,關於她的人生,都是從他的嘴裡得知的。
茉香見她吃了藥,勸道:“小姐,外面風大,快下雪了,還是回房吧。”
是啊,天陰沉沉的,寒風刺骨,即使抱著湯婆子也還是手腳冰涼。
這時,一身白色西裝的江洛川走過來,眉宇含笑流光,宛若一枚行走的美玉。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在外面?快進去。”他的語聲含著幾分責備。
“總是待在屋裡,悶。”慕容瞳淡淡一笑。
“我抱你回屋。”
“我自己走吧。”
江洛川不理會她,直接抱起她回到大廳,把她放在床邊。
他一看壁爐裡沒有半點火光,生氣地呵斥:“壁爐為什麼沒有生火?把薇薇凍病了,你擔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