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拍拍腦袋,問道:“這和汪精衛有什麼關系?”
“因為這幅畫,是慈安皇太後賞賜給汪精衛的。”周熙如笑道,“清宮有明確的記載,這是近代之事,另外,汪精衛的老婆陳璧君喜歡畫畫,這畫在她手中,必定會留下她的收藏憑證。”
顧南笙詫異的問道:“為什麼不是慈禧,慈安是誰?”
周熙如呆呆的看著他,半晌,說道:“顧南笙,你怎麼上的大學啊?”
“我自然是考上的!”對此,顧南笙表示很驕傲,從小到大,他都是理科天才。
徐之舠正在搜尋關於慈安皇太後的種種,問道:“阿如,慈安是慈禧的姐姐?”
“你們難道不知道,慈禧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西太後?”周熙如說道,“既然她被稱為西太後,自然就意味著,還有東太後。”
“慈安的位份要比慈禧高,所以,她是東太後。但是,慈禧才是同治帝的生母,她是嫡母,你們說呢?”周熙如搖搖頭,把開心果遞給徐之舠,讓他幫忙剝。
徐之舠一邊剝著開心果,一邊問道:“我看電視上都說,慈禧太後心狠手辣,能夠容得下她?”
“也有傳說,慈安被慈禧毒殺,但具體如何,就沒有人知道了。”周熙如笑著說道,“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民國年間汪家和宋家的關系呢,雙方明面上幹架幹得要死要活的,背地裡居然還有交易,果然都是生意人,利益至上。”
顧南笙問道:“也就是說,我這幅畫是假的?”
“你要說是假的,那確實是假的,畢竟它不是唐伯虎畫的,而是某個清代宮廷畫家。”周熙如笑道,“但是,這幅畫同樣有很高的藝術鑒賞價值,而且,它也是得到乾隆皇帝認可的,你好好收著吧。”
晚上,三人又出去吃了夜宵,周熙如和徐之舠回去。
三天之後,周熙如和徐之舠去金陵,準備那套明代黃花梨木圈椅運回來,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明代的博山爐。
周熙如還請了花兒匠,準備看著把那幾棵花樹也挪過來。
但是,她和徐之舠趕到金陵的時候,卻是發現,汪家老宅掛著白幡。
見到他們,陳生海迎了出來。
“周小姐,我姑媽走了……”陳生海臉色蠟黃,帶著濃濃的疲憊感。
“怎麼回事?”周熙如口中說著,心中卻是回味過來,汪櫻——當年沒有走,現在,又豈會走?
人離鄉賤!
輾轉蹉跎了一輩子,晚年,她又怎麼肯離開?
把《金山勝跡圖》以及應龍玉佩出售給她之後,又正好碰到宋家人攜帶憑證過來,於是,這紅塵俗世,她了無牽掛!
陳生海招呼他們進來,依然是在汪櫻生前的房間裡面坐下來,說道:“那天,你們走後,姑媽看著精神還好,寫了信,說是給你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個老式的信封拿出來,遞給周熙如,說道:“東西你今天就可以帶走。”
周熙如開啟信封,裡面,竟然是這個老宅院的房産地契,以及另外的一些憑證,她想起來,當初她和汪櫻談的時候,是這個房子裡面的一切,除了她本人,別的都歸她所有。
現在,汪櫻死了,她事實上算是這座老宅院的主人了。
然而這是民國年間的房産地契,不作數。
另外,汪櫻留給她的信只有四個字:“竊國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