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有些肥胖過度,坐在大堂上首的椅子上頗為不舒服的擰了擰身子,這十幾天他已經是相當的不耐煩了,心中有事,只想快些交差,他想要拉攏的都已經心中有數了。
他抬了抬厚重的眼皮,哼哧道:“這人的名字與本官相同,犯了本官的忌諱,黷落他又如何!?”
“司馬相如藺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
徐東哼哼唧唧不悅的說。
看著腦滿腸肥的禮部尚書徐東,孔源氣得膽都要氣炸了。
聖上早已經廢除了對於主考官家諱的避及,只需要避諱當今聖上的名字和一些特定的字即可,可是,如今這徐東又提起這點,分明就是自己心裡不爽而已。
只為了自己一時的不悅,就誤了一名考生的前程,氣量狹小、其心歹毒。
“呵呵……”
“長孫無忌魏國無忌人無忌我亦無忌。”
孔源憤恨的反諷道。
當今聖上也是,就算是再寵愛徐妃,也不能讓徐東插手為國選材這種國之大典啊。
他們其它幾房提上的五經魁人選都被黷落了下來,選的都是他中意的人,這怎麼成?!
這是為國選材的大事,不是他拉攏結黨營私的時候。
“你!”
“放肆!”
徐東睜大一雙眯眯眼,臉上肌肉抖動,怒斥孔源。
孔源毫不畏懼。
“我也想問一句……”
“為何這丹嘉城謝越彥舉子的文章也當不得五經魁,就被黷落了?!”
“他的文章裡可沒有忌諱……”
曹峰正上前一步站在孔源的身前,怒目圓睜。
他手上分到的試卷大都無用,唯有這人的文章驚才絕豔,有問鼎會元的可能,他對這篇文章可是抱有很大期許的,誰知抄榜時一直不見他的文章,問了眷錄人才知道竟然是被徐東給黷落了。
這麼一篇好文竟然被黷落了,曹峰正真想問一問徐東是不是眼瞎?!
徐東聽到謝越彥的名字,細長的眼睛蒙上一層陰霾:“他可是前朝罪臣之子,這樣的人如何能在我大肅當官?!”
前朝罪臣之子?!
眾同考官們面面相覷。
曹峰正心神劇震。
這謝越彥怎麼會是前朝罪臣之子?!
這……
這如何是好?!
若真就是這麼黷落了,那人的才學……太可惜了……
曹峰正一臉的糾結。
一直在旁斂目低垂默然不語的大學士衛白易,突然開了口……